倒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他若没了,咱们怎么对济阳王?虞家就剩那一棵独苗了,你是杀啊,还是不杀啊?不杀,他是反王,碍眼,杀了,虞家血脉就断了。”
颜希真道:“你的意思是?”
“后悔没跟他要一张讨逆诏书!光写讨阮逆了!再写一张讨逆弄死济阳的,该有多么好!唉唉,世间安得双全法……”
颜希真:“……”伸手拍拍颜神佑的肩膀,无奈地道,“你能想到的,长辈们也不至于想不到。真不放心,再快马传书回去就是了。还是想一想眼下该怎么办吧。独木难支,阮梅心机奸狡,难以常理推测,不知是战是和。无论战和,我们都要与扬州诸郡联络。圣上虽然给了我们诏命,可事到如今,能顶什么用?召他们勤王,他们能听,可要他们听我们两个妇道人家的,他们能去死!”
颜神佑挤挤眼睛:“阿姊以为我留下蒋五是为了什么?廷尉在南,他就得给我卖力。”
颜希真喷笑出声:“你又淘气了。蒋五有什么用?难道你要推他上前不成?你傻是不傻?”
颜神佑吐吐舌头:“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扬州那起流民,好好的兵,见着门阀便腿软,跪着送与人家!话又说回来了,只要兵听我的,这事儿就不难办。我在昂州,不是也做过来了么?”
颜希真道:“不一样,你还是小心着些好。”
颜神佑微微眯了下眼睛,道:“放心。兵,我是不会交出去的。”
颜希真笑道:“你还真是认准了道理不松口了,你认准了就好。”
颜神佑道:“我不是说的玩笑话。”
颜希真道:“我明白。”
颜神佑一声冷笑道:“总有一天,我要叫他们闭嘴,少拿男男女女的说事儿。”说完,还一撇嘴,一昂头。
颜希真定定地看着她:“你认真的?”
“我这不正干着呢吗?你不想?”
颜希真沉默了一下,颜神佑道:“你现在休要答我,等回了昂州,你告诉我,你想不想。走罢,去写信给姐夫啊,请他要一纸讨逆的诏书啊。”
姐妹俩并肩往正堂走去,颜希真在阶下立定,颜神佑跨出一步,觉得不对,转身看她:“怎么了?”
颜希真叹道:“怎么就会不想呢?看看阿婆,现在活得多么的好!”
颜神佑微一笑:“是啊,多么的好。”又说昂州之事,楚氏如今又牵头做些慈善之事,姜氏管着药场。
颜希真道:“任重道远。”
颜神佑握着她的手,往屋里拖:“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颜希真一耸肩:“走罢。”
颜神佑勾了勾唇角,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姐姐也不简单,能得到她的支持,比与别人磨牙强百倍。再者,她们姐妹里要是有一个唱反调的,这杀伤力可就大了。
不多时,两人修书毕,使玄衣快马加鞭,一寻李今,一往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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