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许里面有一人出来。京兆是她家亲戚,也不管她。颜希真又安排了几个婆子,开始搞起了舆论攻势,将门桓骂作是“不知哪里来的饿不死的杂-种”、“专一来动摇人心”、“这么乱的地界,他得倒是快”。
京城里有听到风声的,对于反贼都是不那么喜欢的。然而听着这些八婆们这么说,好像也有那么一些道理。颜肃之的中二,京城人都知道,但是说他会造反,看他亲戚朋友在京城的那么多,好像也不至于啊。
都交头接耳。
最后,还是柴丞相亲自出来劝颜孝之:“你在这里哭要紧,还是去收先人遗骸要紧?”将颜孝之说得即刻点起人马来,到城外去给颜启收尸。埋了这些年,尸身已经腐烂殆尽,只余残骸。
其他人的都还好,坟里就那么几个人,尤其是颜平之夫妇的,胡乱把骨头收起来,找个盒子一装一埋就了事。颜老娘的也好办,坟里就埋了他一个。颜启那埋里,还有被扔进去的几个吴家人的尸首呢!乡民只管拣贵重的东西,一路翻着尸首,骨架都散了。
颜孝之不顾污秽,亲自翻找,按照尸身的位置,找到了颜启的尸首,努力拼了又拼,还有一条腿骨不见了。估计是跟吴家人混在一起了。
颜孝之:……这可咋办?
最后用香木雕了个骨头放进去了事。将吴家人尸首也稀里糊涂地算作盗墓贼,一把火烧成了灰,就地洒了。
做完了这些,他又一卷袖子,跑过来跟宫门口儿嚎丧来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打死他也不能承认他弟弟造反。搞得水大舅等人不敢出宫,生怕被他拦路砍了。
那一厢,颜希真发挥了她惊人的战斗力,继围了水家之后,她又跑回了家里。李今下朝回家就听说老婆出去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以前隐约听说小姨子比较可怕一点。现在一看,怎么老婆也是这样呢?难道以前都是……哎哟卧槽!我以前没有不听太座的话吧?
他的祖母太夫人还在那里说他:“你娘子是个好媳妇,咱家不兴那等跟红顶白的事儿。我看他们家家教很好,不至于做这等事情。便是真有难言之隐,你既娶了她,就不许再休了她。男人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得说话算数儿。向她父亲许了诺要照顾好她,那就得做到。”
李今苦笑道:“阿婆,我不是那样的人。”
太夫人这才满意地去逗曾孙去了。
颜希真回到家里,就遇到这么个情况。且先不去看丈夫,先到太婆婆、婆婆面前哭一通:“阿婆阿家,待我恩重如山。”
三个女人互相安慰一番之后,颜希真赌咒发誓:“不止叔父在昂州,我阿婆亦在,姜家也有人在。郁大将军子孙,清远侯之孙皆在昂州,他们都有亲人在京城,难道都不顾家人了么?”
太夫人道:“我书读得少,这些事情总弄不很明白。我只知道,你娘家人都很好,我信他们。你也安心。”
颜希真抹一把眼泪,与太夫人等各归房歇息。回来便让李今:“今日并不是我鲁莽,这等事儿,我不能不先喊冤,不然全家都要被扣个罪名了。眼下还要请郎君使人送信至郁大将军军前。老一辈就只剩下他老人家顶用了,这等事,必要请他知道才好。”
李今道:“不消娘子说,信使我已经派出去三拨了。恐岳父那里被盯上,信使不好出入,我也派了人往昂州递消息去了。”
颜希真这才略略放下心来,继续封锁水宅,将水家困在里面三日,米面还有,肉食菜蔬已经吃尽了。里面大人骂孩子哭,端得是热闹非凡。
仿佛是嫌京城还不够热闹似的,三日之后,颜肃之的使者也到了。
颜肃之铁了心要搞死河间王和越家,召了属官等仔细研究,写的奏折情深意切不说。还捎来了证据:带来了河间王的书信,以及……霍老先生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