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还不好说呢,他也只能指望着虞喆争气一点,他还不想换老板到五王手下讨生活——估计也讨不来,还要被穿小鞋。现在虞喆这么搞,简直是在砸他的饭碗。
颜神佑道:“您别急,京里正经的邸报还没来呢,这么早早送进京,不是告诉人家咱们监视朝廷么?”
颜肃之道:“写完了,叫长史与丁先生过来商议一下啊!再斟酌着改改措辞!”
一句一个具象化的感叹号,颜神佑听得头皮发麻。道:“言辞不要太激烈了,左右要回京了,面见的时候跟他好好说吧。”弄了这么个不能换的老板,真是愁死人了。
好容易又等了几天,楚氏那里来了更详细的消息。说是虞喆估计是被烦心事闹得太厉害,失眠到了后半夜,然后睡着了,死活叫不醒。醒了之后就发现闯祸了,正在愁着呢。
颜肃之这才将他的奏疏发了出去。
虞喆接到奏疏,脸都青了:“怎么又是来说这个事的啊啊啊啊!”
不然呢?
颜肃之写的还算客气的了,五王的劝谏才真是一句话一个巴掌,抽得虞喆头昏眼花。明说你爱惜身体,暗示你别那么饥渴。
御史们也是,朝臣们也是,水太妃尊为太后事件中,大家被虞喆摆了那么大一道,心里又岂能痛快了?!大家都是朝廷上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了啊,被个小皇帝搞了,忒没面子。
于是群起而攻之!
虞喆首先是真的上班迟到了,其次是真的从小老婆那里出来的。这就气弱,连水太后这回都不骂朝臣多事了,也怨起乐美人来:“你是我抬举的,怎么做事这般不谨慎?!还说大郎这些日子歇得不好,心里又烦闷,使你开解开解,你也开解得太用力了!”她久在先帝身边,倒是晓得先帝的风格:朝廷大权不可放,朝廷上的事必须自己来管!
乐美人哭得惨兮兮的,一句话也不争辩。多坑爹呀!太后说皇帝最近眼底青黑的,没睡好,指责皇后不会照顾人。皇后十分贤惠地说:“我也愁呢。不知何人能解忧?”一推二五六,请太后看着办。
太后就让乐美人开解开解皇帝。是呀,乐美人是朵解语花。可虞喆在皇后这里休息的时候,皇后能揪他耳朵让他起床,你换了乐美人试试?她敢么?没有皇后撑腰,宦官叫起床都不敢大声儿,就怕惊了驾。虞喆的脾气可不如传说中的温和,有段时间打宦官打得可凶。
乐美人用尽了暴力之外的一切手段,虞喆还像狗皮膏药似的粘在床上,她有什么办法?虞喆才睡下不足一个时辰,正稀里糊涂的时候,哪里肯醒?温水擦脸?睡得更舒服了。冷水泼他?又不敢!
现在出了事儿,倒是乐美人的不是了。可乐美人说什么都是错,索性就认了。
反弄得虞喆十分不好意思,觉得乐美人既懂事却又受了委屈。真正的同病相怜,本无风流事,枉担风流名。
太后却不这么想,抬举乐美人的是她不假,也是为了让虞喆舒服,也是为了敲打皇后。可现在乐美人让虞喆丢脸了,太后很果断,将乐美人给罚了——闭门思过一个月,罚俸一年。天大地大,儿子最大。
反是米皇后,见乐美人被罚了钱,可怜她在宫里没依靠,下令不许怠慢了乐美的衣食。
虞喆又是感激又是愧疚,觉得这事儿也是扫了皇后的脸面,更敬重米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