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
阿婉被反驳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听说颜神佑来了,又亲自迎了出去:“我想起来了,还有好些事儿要问阿寿姐呢。”
她要问的依旧是好些个礼法礼仪,正好,自陈大娘的事情引申出来。颜神佑听她问的,越问越跑偏,都是关于婚姻的,但却渐次从法律条文的解释与咨询,偏题到了如何钻法律漏洞上来。比如:什么情况下,子女自己能决定婚事,而不被父母反驳?
颜神佑有山璞打的预防针,难免带了点有色眼镜去看阿婉,心中疑云越来越大,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是不是看上谁了?还是京城来的?父母不在身边的?”因为她没问什么前妻之类的问题,颜神佑将范围给缩小了许多——颜肃之的同学们,年纪大的儿女都要成婚了,显然对不上号。
山璞瞪大了眼睛,声音冷硬得像坚铁:“是也不是?!”
阿婉脸上一红,脖子一扬:“是又怎样?!”
山璞大急!一把拽过她的手来,厉声问道:“是谁?他与你许了什么?你又与他许了什么没有?为何不与我说?”
阿婉从没见她哥哥这么严厉过,开始有点怯,一怔之下,脾气也上来了:“我上了谁又怎样啊?又不曾私自订下来!我们还没出孝呢!你发什么疯啊?”
山璞松懈了下来,感动得想哭,小王八蛋你还记得在爹娘孝里呢!放软了声音,给他妹揉一揉手腕儿,山璞道:“那也该跟我说一声,你是女孩子,会吃亏呀。”
阿婉见哥哥关心自己,翻一个白眼,口气也软了下来:“我才吃不了亏呢,他只会之乎者也。”
这回轮到颜神佑着急了,她声调都变了:“是姜云?!”
山璞惊疑地看了阿婉一眼,见他妹妹羞答答地点!头!了!
颜神佑的脸色很差,逼问道:“你与他说开了?”
阿婉往后闪了闪,觉得颜神佑的样子很怪,但是山璞也在看着她,阿婉勉强点点头:“嗯,有点。”
山璞急道:“有点是什么?”
阿婉索性道:“就是拉过手啦,我问他些功课,他给我讲,也教我怎么管事儿。当时不是邻居么?就走动得多了啦。他问了我孝期,我说现在跟山下学了。他就问我,婚事是不是归你管,我说是。他就说,他来问你,等你答应了,我愿不愿意答应。就这样啦。”
山璞知道门阀姓氏之森严,迟疑地问颜神佑:“这样,能行吗?”
颜神佑冷笑道:“你说呢?”
阿婉看颜神佑的样子,觉得十分陌生,心里很难受,大眼睛水汪汪地问道:“我用心去学了好些东西!阿寿姐是觉得我……配不上他么?”眼睛水汪汪的,脑袋却昂得可高,一副要与腐朽制度作斗争的样子。看这架式,颜神佑觉得,自己是被当成腐朽的反对派了。
山璞一听,连忙收敛了心神,拍了拍妹妹的脑袋:“不要胡思乱想,你阿寿姐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这样想,怎么不问她:‘为什么?’反要先觉得她是瞧不上你?平日里你们相处如何?”压低了声音,“我还在呢,使君不是也许了我了?你这般想,不是要伤人心么?”
阿婉泪珠儿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强忍着没掉下来,表情很倔强,脑袋却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