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接下来,殷氏的话题却一直在姜家身上打转,是姜家,不是姜氏。
颜神佑心下狐疑,却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打死她也没想到殷氏已经将主意打到她表哥身上了!坦白说,整个卢家都不在她潜意识里可以结亲的范围——就因有殷氏这么个拎不清的人。卢慎的出生,只能说造化弄人,可你把人家生母都搞没了,一个孩子在你的默许下被造了出来,被你当成了备胎,你还有啥好觉得憋屈的?憋屈也不该对卢慎吧?卢慎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好吗?
就这智商,就这情商,好好养大了,他管你叫妈。他要不孝了,你一告个忤逆,他除非自己拉队伍造反,不然一辈子都没指望了。再不济,他要太凶狠了,或者残害手足了,你一顿大棒子将他打死了,你也不用抵命啊。卧槽!怎么就出这么多昏招了呢?
天性懦弱自私,这是颜神佑对她的评价。谁也不想自己要紧亲戚的名单里加上这么一号人物,哪怕亲戚朋友有意,她都得死命拦着。她只能说“可惜了卢慎”,旁的话,她是真说不出来。这还是对卢慎呢。
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儿,想了一想,对姜氏说一句:“我出去看看。”
姜氏一点头,她便抽身出来,唤来阿圆:“这事儿还是得你跑一趟,去前头,对那位卢大郎和他父亲说一句——他家娘子话头总在姜家身上打转,不知为何。旁的一句也不要多说。”
阿圆点头,一字不问,往前面先戳了个小厮,让他请卢湛来说话,说完了,才说与卢慎。颜神佑灯下黑瞅不清,卢湛与卢慎却是深知殷氏之为人,卢慎犹可,卢湛一听,原本因投资正确而喝得微醺的脑袋忽然被吓醒了,酒水都化作汗水从背上流了出来。登时将死,卢慎连忙上来,将他扶起,向颜肃之告罪。
颜肃之笑道:“好生扶去老先生歇息去,如今天冷,车盖得严实些,不要着凉了。”
卢慎又命人去后面请殷氏。
自家人回去不提。
————————————————————————————————
却说颜肃之这笑,实在是强颜欢笑,他快被徐昭这个外甥给气死了!他一眼就看出来丁号后面站的老先生不对,丁号是县令了,也招聘了些文书主簿,但是没哪家主簿这样七老八十来当差还敢在后面伸脚踹县令屁-股的!更何况他闺女开始组建间谍队伍,早八百辈子把这老头儿的身高体重登记在册,连头像素描都建档上传了。
颜肃之当众不好戳破老先生的身份,只希望老先生对归义很有好感,觉得这里有素质,然后留下来。不是他不知忌讳,而是李先生是个相当难得的人,眼光很准。颜肃之预料到了将来会乱,也在做着准备,但是对于会乱到什么程度、乱了之后要怎么应对,实在也是没有把握,他的眼光虽长远,却没有能够长远到什么都能看透。他需要有这么一个人给他点建议,然而这样的建议恐怕不是轻易能够得到的。就想先把人给稳住了,然后得到他一点认可,至少达到可以指点一两句的认可度。
李先生此次被坑,纯属阴沟翻船,千年难得一回的失算。颜肃之觉得,他要抓不住这个机会,楚氏能劈了他!
明明女儿做得很好,除了性别,再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妻子和儿子都表现得出色,丁号也拼命卖萌卖蠢,就想把老先生留下。归义上下齐心搞建议,老先生似乎也没那么不开心了。
这一切都被个外甥给毁了!
尼玛入城之后老先生就不见了!不见了啊!拼命找拼命找,才在他的卧房里找到了,老先生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