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又为姜氏介绍自己的嫂子。颜神佑就跟着姜氏,保持着矜持的节奏。殷氏有两个女儿,一个与颜神佑同龄,一个比她小上两岁,给颜神佑的感觉与殷氏也有丝相似。小孩子总应该有共同话题的,可惜颜神佑是个伪儿童,与这两个小朋友在一起,颇有一点郁闷。问她们俩归义之趣事。
殷大娘道:“乡野之事,我们如何得知?小娘子难道可以常往外走的吗?”
颜神佑:……好像也有一定道理的。却也回道:“我前几年随父母守孝,可见过他们耕种蚕桑呢。”
殷二娘道:“若说这个,咦?好像也没见过。”声音就低了下去。
正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时,前面忽然嚣闹了起来。
殷氏不豫道:“怎么回事?”
不消片刻,便有侍女急匆匆去而复还,凑近了道:“前面……阿翁生气了。”
阿翁说的便是卢湛。
姜氏也有些不安,怕颜肃之又犯病,对阿圆使了个眼色,阿圆会意,带了两个小侍女,轻手轻脚到前面偷听去了。回来便附在姜氏耳畔,如此这般一说。姜氏听了,面上变色,颜神佑对阿圆眨了眨眼,阿圆不得回了个无奈的微笑。
不多时前面又传来乐声,殷氏强笑道:“没什么,他们许久未见,喝高了。”又请姜氏品尝蛇羹。姜氏的笑容在灯火摇曳之下,变得有点高深莫测了。
阿圆附在颜神佑耳边道:“这位娘子命她家大郎青衣小帽,把盏待客”
颜神佑愕然:“士人何至于此?”这画风不对啊亲,不是全家装逼风吗?怎么成了谄媚风了啊?谄媚也不应该对她爹谄媚啊。
阿圆低声道:“大郎不是殷娘子亲生的,却比旁的都争气,殷娘子便……连她娘家兄长都生气了。”
原来,卢湛二十岁成婚,十五年也没生出一个儿子来。殷氏少他三岁,此时也三十好几了,眼瞅就要生不出来了,不得不默许了卢湛蓄婢,生下卢慎。生完了,这奴婢就被殷氏处理掉了,儿子抱走去养——这在当时也算常见。坑爹的是卢慎还没过周岁,殷氏就怀孕了。
好在卢湛还算是个及格的父亲,殷氏也是个……勉强及格的嫡母,卢慎健康长大,也读书识字。归义虽是小地方,条件有限,卢慎却是天纵聪明,如今十七岁,连郡里都知道他的才名了。且行端方,相貌出众。
如果殷氏自己不能生,有这么个庶子,也能母慈子孝。如果卢慎是殷氏亲生的,那是正好。可恨殷氏亲生的两儿子一个比一个软糯,卢慎又十分有出息。殷氏的心理便不平衡了起来,有事无事,有意无意,要给他点小鞋穿。
这种家里来了客人,小郎君应该待客的时候,让卢慎当小厮的事儿,干得不止一回——就是要羞辱他一下,敲打他一下。卢慎相貌又好,又是姓卢,学问还好。归义再寻不出一个比他强的人,宾客哪敢让他侍候?见他出来,都行礼规避。殷氏又不死心,下回还是这个招数。弄得她的儿女都哭劝她:“阿娘,奈何对阿兄这般苛刻?”完全被亲妈蠢哭了。
殷氏当时气哭,过不多久又不忿——如此往复。
卢慎却毫无不豫色,让换上衣服洗碗,就从容换了衣服来收盘子去洗。更得称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