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戎也担心外甥女,又看了颜神佑一眼,很不放心地对姜氏道:“神佑许是吓坏了,不要再惊着她,多带她玩一玩。”
蒋氏想了一想,道:“真是惊着了,又以胡言乱语了,喝了安神汤,就睡罢。一觉醒来,就好了。不吃亏是好事,可做事也不要太深刻。”
姜氏都答应了。
姜戎这才对颜肃之道:“不知道府上是个什么章程,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你便直说。”
颜肃之绷着个脸,颇为正经地道:“且还不用。”他又不能当着姜戎的面说,我亲妈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舅回来了,她更有了靠山,三房这回死定了。家丑不可外扬,哪怕能跟老婆说,也不能跟大舅子说——即使大舅子旁观了上次搞死吴家的全过程,知道楚氏是个什么样的人。
蒋氏又看了女儿和外孙女一眼,叹口气:“你们……好生与孩子说,别吓着她了。聪明点儿,不是坏事儿。”
颜神佑:……=囗=为神马又扯到我身上了?
终于,蒋氏与姜戎动身回去了。颜肃之对姜氏道:“你看孩子,我来送。”
蒋氏对女儿一点头,姜氏才忧心忡忡地看了颜神佑一眼。低头牵着她的手:“来,跟娘去洗脸。”
颜神佑这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太妙,总有种要被收拾的赶脚。
那边颜肃之送蒋氏和姜戎出府,门口正遇到了赵忠等人离去。看到他,赵忠跺了跺脚,别过头去“嗐”了一声,就催促着走了,也不不等颜肃之跟他打招呼,也不与姜家人说话。
楚丰倒是站住了,与姜戎母子点了个头。颜肃之老老实实管楚丰叫一声:“阿舅。”楚丰十分敏锐地发现,这个外甥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变化也忒快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舅舅,楚丰跟外甥的岳母、大舅子打完招呼,看他们走了,又多留了片刻,对颜肃之道:“放心,不会再叫你受委屈了。”
颜肃之十分惭愧,脸上一红,低低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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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了人,回到家里。远远看到院子里透出一点点灯光,颜肃之忽地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情怀来,十分踌躇。咬咬牙,他又回到了房里。
房间里,姜氏正亲自给颜神佑梳头发。颜神佑心内十分不安,不管她做得对不对,总得给个说法吧?断不至于两句话就把她打发了,现在还什么后续处分不给。总觉得长辈们在酝酿什么阴谋似的,现在不说话,等想好了,就要收拾她。
直到此时,颜神佑才生出那么一点点的后悔之心了,随即又被她自己给拍掉了。一年三百六十日,每天都在装萝莉,这种摧残身心的事情真不能做太久。常识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她想争夺话语权了。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全家都在京城,一块根据地都没有,十分地不保险。再不开始动手就来不及了,反正她一直不正常。
颜肃之终于进了门来,也不说话,就闷声不吭坐一边儿看着。看着姜氏和颜神佑心里都发毛。姜氏加快了手上的动手,三两下,给颜神佑梳顺了头发。原本姜氏是打算晚上搂着闺女一块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