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盯着他的表情。“先别说这个,”他抱着双臂,语调变得轻松起来,“那女孩果然认识你。看得出因为你……她经历过很多事情。”
亚瑟的笑容消失了。“是的,因为我。”他缓慢地站起来。
“她不是肯忍耐苦难的温顺女子。她知道莱涅主教的所作所为了吧?”阿尔伯特轻描淡写地说。
听了这句话,亚瑟猛回过头,很快地走到阿尔伯特面前,狠狠瞪着他,令后者吃了一惊。“阿尔伯特·汉莱因,虽然你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不得不警告你,”他一字一顿地说,“她和我,和你们都不一样,别想利用她替你做什么!”
“我利用她?”阿尔伯特皱着眉头,但是很快以不慌不忙的态度下了断言,“她是个聪明的战士,判断力就像友第得那么可怕。她要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又岂是我能左右的?”
“最好这样。”亚瑟倨傲地后退一步,用低沉可怕的声音说,“如果你把她引向罪的深渊,我一定会同样地来对付你。”
阿尔伯特快速地穿过庭院,他的同伴急匆匆地拉住他:“怎么?卡尔洛夫同意了吗?”
“别再提那件事了!”他冷冰冰地甩过一句,“顽固的家伙。路德的走狗。总有一天他会让自己跌倒。”
“可是他毕竟是‘法维拉’,在整个普法尔茨和施瓦本,这个名字比你更有威信。”
“他?!”阿尔伯特怒气冲冲地打断道,“他哪点比我强了?如今他站在世人面前说话,声音会比我更响亮吗?他的意志会比我更坚强吗?他的信仰会比我更本真吗?事到如今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法维拉只是一个名字,一个完全可以不属于他的名字;除此之外,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安娜非常不安,莉狄亚这几天一反常态,萎靡不振,她时常看见她坐在门廊边,仿佛害怕寒冷似的蜷缩着,反复读着几页发黄的信纸,有时仅仅抱着膝盖凝望着角落。当她注意到她的凝视而向这里透过一瞥时,那目光幽深而可怖。安娜浑身颤了一下。“莉狄亚……”她终于忍不住走到她面前,蹲下去担忧地看着她,“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莉狄亚拼命摇着头,好久才张开干裂的嘴唇,喃喃低语着,安娜疑惑地凑上去才勉强听清。“原来这么久以来我们都是牺牲品。什么凭吊,什么宽恕,都是假的……”安娜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一瞬间她以为莉狄亚精神失常了。“哦,莉狄亚,亲爱的,求你不要这样,你在胡说什么?”她慌忙抱住她的肩膀,“别再想可怕的事情了,你病了,一定是太累了,你要好好休息一下,我会找管家说……”
“我并不累,也没有病。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要干什么。”莉狄亚冷冷地顶了她一句。
“不,你跟我们在一起,现在生活得很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会为你伤心的……”安娜几乎是乞求般地看着她,但是莉狄亚突然甩开她的手,径直站起来,力道之大叫安娜险些摔倒。“明天是降灵节,他一定会出现,不能莽撞,考虑清楚……”她口齿清晰地自言自语,声音沉稳短促,丝毫没有安娜所认为的神志错乱。相反,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