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给他打属于这种病症的缓冲剂,在药效还没过去的时间内,你可以来尝试跟他沟通一下。这种病症有轻微型和深度型,轻微型可能你开导他,他会听你的话乖乖不再惹事,或者提出跟你成为朋友一些不那么偏激的想法,答不答应你自己衡量决定。”
离糖悄悄松口气。
“至于深度型……”医生娓娓道来:“我们的建议是终身关在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不过这种患者的发病情况只针对个人,如果当事人觉得他可以承受患者的骚扰,那么我们将无权干涉患者的自由,因为只有当事人才能指控和决定患者是否有病。”
“……”这么民主的吗?
医生目光慈祥:“医者父母心呐,历史已有不少例子是患者和当事人最终成为一对恩爱的伴侣,有这种圆满的结局作为先例,我们自然是希望往后每位患者都能找到好的归属而不是一生困在神经病院。毕竟世界因声音而美丽,为美音疯狂不是人之常情吗?只不过有部分中毒太深罢了。”
“……”
离糖觉得他再听下去可能被洗脑。
医生又说:“我们已经联系了病患家属,家属等等会来找你。你们可以协商怎么解决此事。病人打了镇定剂,情绪稳定了不少,他的声音其实不错呢,你要不要先认识一下他?”
不。
离糖其实有轻微的音盲,除了耿罪那种特别明晰而悦耳的声线,否则在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有哪个声音非常触动他。
他对声音的兴趣很少。
“那么等我们给他打缓冲剂的时候,就请你务必到场。这很有可能是唯一救他的机会。”医生郑重其事地说。
离糖答应。
医生又向离糖要了电话号码,说是要交给家属联系他。
真是件麻烦事呢。
离糖饿得肚子扁扁的,愁眉苦脸地捂住肚子。正想着去哪里寻食,肩膀突然被人按住。
仰头一看,还是剑眉星目的大佬服务员。
他整整高离糖一个头不止,身材壮实,有力的臂膀搭在离糖的肩骨上,犹如巍峨的山峰笼罩离糖一样。
“饿了吗?”语气倒是变得温和。
离糖自然是委屈巴巴地点头。
快饿晕了。
“走,”离糖被服务员揽过去,一齐踉跄钻进店里:“我请你吃饭。”
一进门,一股浓郁的香味直接扑鼻而来。
离糖的肚子瞬间应景的咕咕叫。
店里装横极其奢华,地板是大理石瓷砖,两边设假山摆有小喷泉,空出一条道,而延着这条道的尽头,有一张柚木桌子,上头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店家私房菜。
糖酥鲤鱼、宫爆鸡丁、鸡汤煮干丝、龙井虾......热腾腾的,仿佛应有尽有,散发出惊人的美味气息。
离糖咽咽口水,馋了。
服务员推了张椅子给他,“吃吧。”
离糖瞬间觉得服务员人品爆表,他忙忙坐下,狼吞虎咽地吃。
服务员点了烟,甚是欣慰:“难得今天的东西没有倒掉。”
离糖眨眨眼,咽下食物,震惊:“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每天都倒掉?”
他吃得太忘我,开始用嗓音说话了。
服务员的手指微微发抖,过电般的快感沿着耳膜飞快蹿过他的四肢。
酥酥麻麻,销魂蚀骨。
烟嗖一下掉在地上。
简直是分分钟要人命!
他情难自禁地说:“我每天都做,你有空可以过来吃,免费的,也可以叫外卖,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
离糖吃得入神,还是没记起小白板,兴高采烈地说:“好哦,我等等加你微信,不过我会给钱的!”
服务员夹紧双腿,指骨抠进桌板的缝隙,似乎这样就可以悄悄磨平兴奋感一样,咬牙地再问:“我叫陆霆。你怎么称呼?”
“离糖。”
不——不行了。
陆霆嗖一下站起来,脖子的青筋凸起:“我去趟洗手间,你慢慢吃。”
“哦。”
离糖莫名,没想多的继续吃。
吃了好一会儿,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掏出来接,听筒传出一道印象深刻的声音。
低磁得近乎性感。
耿罪。
他说:“请问我弟弟病发伤到的对象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