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达生眉间的川字由浅而深,“朶朶,你自问,我对你怎样,你又对我怎样?”
管朶朶一个人跑去开车,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她带上蓝牙给薛皓打电话,“在哪?我过去找你一起吃饭。”
“你不是回家了吗?你……”薛皓静了会,问:“你哭了?你爸严重成什么程度了?”
“没事。你直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吧,我开车过来。”
“汇通广场。”
管朶朶越想越难受,摘了蓝牙直接扔在车厢里,把方向盘一拐停靠在路边就大哭起来。
当年被薛皓拒绝之后,管朶朶实在没有办法再在原来的学校呆下去,迫不得已转了校,找了人教训丁瑾。找人教训丁瑾是为了出气,可她没想到气没出成,反倒窝气了。
很不想回想那些尘封的历史,可还是在一刻悉数全浮了上来。
“鼻青脸肿的。”管朶朶对递给她照片的那三个人说:“咋了?不要告诉我,你们三个男的打不过一个女的,还是个初中小女生。”
拿照片那人动了动嘴角,表情有些扭曲,神情有些痛苦,“不是她,她要有那么厉害,我们还能交差么。”
管朶朶随意地翻着照片,抖抖嘴角哼笑,“来帮手了?几个啊?快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的。”
“一个……”
“一个?”
“就他妈的一个!都不知道几段几道的!我们能保住这些照片算不错了。”
“丢人!”
管朶朶回去后只是随手把照片扔进了抽屉里,然后天天让人给她收集薛皓的信息。不记得是十天还是半月之后,她那天回家早了,回到大开的房门前,却发现她爸坐在椅子上,手微微抖着从她桌子右边的第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那里放的照片就是她找人修理丁瑾拍下的照片。
管达生一张一张地看过,然后缓缓地转过旋椅侧向门口而坐。
管朶朶立刻从门框边上缩了回来,等了好一会缓过心慌才再偷偷地再次伸出了头。
管达生捏着照片,目光呆呆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
管朶朶觉得奇怪,却没有立刻进去问个明白,而是悄悄地转身下了楼,给她最好的哥们打了电话,让私家侦探把丁瑾给查个里外彻底通透。
结果在十多天之后才到她手上。丁瑾竟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或者说那个小贱人竟然是父亲在外面的野种!她在那个时候似乎顿悟了欲哭无泪的恨是怎样一种感觉。说什么母亲有抑郁症,说什么不会给她找后母,统统都是假的!说爱她,说对不起她,更是假的!父亲的形象在一瞬间崩塌,只是基于衣食金钱来源,她还是会叫他一声爸。
管朶朶趴在方向盘上边哭边回想,可越是回想便越是恨,恨她爸,更恨丁瑾。
“哚哚哚。”有人敲车窗。
管朶朶抬头按下车窗。
交警看见里面是个一脸泪的美女,语气便软了下来,“这里不能停车,快开走吧。”
管朶朶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弓着腰的交警同志眨落最后一滴眼泪之后,用力一踩油门飙了出去。
管朶朶擦干了眼泪重新补了妆跟薛皓去吃西餐。
薛皓问:“爸很严重吗?你刚才在电话里怎么哭了?”
管朶朶没有抬头,左右手用刀叉的手法依旧优雅,“没事。你是关心股权什么时候能到你名下吧?不用拐弯抹角。”
薛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