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手表,才九点零七分,还早,不想和他这么快分开。
男人从她的沉默里会了意,“我上去喝杯水?”
刻意放缓的嗓音,简直比天上的月光还要撩人。
梅苒轻问,“只是喝一杯水?”
“哒”一声,他已经倾身过来帮她解开了安全带,骨节分明的手抵在她腿侧,靠近的还有那温热的呼吸,他缓缓勾唇一笑,“不然你还想我多做些什么?”
“还……”梅苒声若蚊呐,“还没好。”
“迟早的事情。”
说话间他已经下车走到她这边,拉开车门,长身玉立地站在一侧,等着她走下来。
这个点电梯里都没什么人,很快就停在十七楼,梅苒从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换了鞋后,忙不迭地进厨房洗手,几分钟后端着一杯温水出来。
傅时谨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挑眉看她一眼,没说什么,仰头喝起水来,没一会儿就喝掉了大半。
梅苒坐在旁边坐下,本想和他说说话,可双腿间的某处忽然又涌出一股温热,她立刻局促地站起来,“我先去洗个澡。”
“嗯。”
半个小时后,梅苒从浴室出来,看见坐在床边的人,脚步猛地顿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她只关了卧室的门,浴室的只是堪堪虚掩着,那……水声停止后,她毫不避讳地撕小翅膀的声音岂不是都被他听了去?
傅时谨将手里的《本草纲目》放下,目光幽深地看过来,“怎么站在那儿?”
梅苒下意识走过去。
“现在要睡觉吗?”
“……好。”她爬上床,迅速用被子裹住自己。
他就坐在床边看她睡。
纤长的黑色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似的安静垂下,傅时谨看着她眼底的那一片青色,心口揪疼了一下,他伸手把她颊边的碎发撩开,没想到她忽然睁开了双眼。
“我在,”他摸摸她的头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梅苒又放心地合上眼睛,很快就沉入梦乡。
呼吸平和而绵长,看来应该是睡熟了,傅时谨刚要站起来,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又接连震动了几下,他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她的助理发来的信息。
田甜:师姐,我刚从山里回来就听说你被“停薪留职”了!
田甜: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简直气死人了!
田甜:好恨我为什么当时不在你身边啊!!
前段时间上面下来一个山区医援名额,她从小没怎么吃过苦,特地去庙里烧了香,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在山里待了半个来月,人瘦了一大圈不说,关键是手机基本上都处于搜索信号中,连唯一的乐趣都被剥夺了。好不容易回来a市,又听说了梅苒的事情,气得连晚饭都只吃了一半。
手机“叮”了一下,田甜连忙划开屏幕,看到内容有些傻眼了。
——有其他事吗?她现在睡下了。
不是本人!
田甜屏气凝神地回复:“请问你是?”
那边发来三个字,她一个没忍住从沙发上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