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笑,“哪种关系?”
阮眠看着他不说话。
下巴又被抬起来,同时,他低下头,轻而易举找到她的唇,贴上去,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这样……”他的声音里有低沉笑意,“确定了?”
阮眠浑身发软发烫。
不能更确定了。
她拖着软绵绵的双腿走进去,仿佛踩了一地的棉花般,飘得都找不着北了,最后倒在他的大床上,脸儿埋进枕头里蹭了又蹭。
这是他睡过的床。
这是他盖的被子。
这是他的枕头。
还有他的气息……
哎呀,好开心好开心。怎么就能这么开心呢?
齐俨出去抱了一床新的被褥回来时,看到小姑娘已经搂着他的枕头睡了过去,她的身体沉在被单里,看起来只有小小的一团。
从来只有他一个人的卧室里,多了她,似乎一点也不显得违和。
他笑了笑,轻掩上门出去了。
他正准备回书房处理点事情,路过客房时,听到高远在发酒疯,常宁低声安抚着他。
“没事吧?”
常宁听到声音看向门外,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快来救我!”
他体质特殊,常常醉得慢醒得快,正睡着呢,身上忽然有人重重地压了上来,还搂着他的脖子,肉麻兮兮地在他耳边吹气,“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到底为什么?”
卧槽!
他要是喜欢这家伙那还得了!高家两老就他一个命根子,到时还不得和他拼命?
而且他发誓自己的性向比平行线还要直啊……
齐俨帮忙把高远从他身上弄下来,常宁终于松了一口气,翻个身直接从床上滚到地板,立马跑到窗边去了。
高远又打了个酒嗝,模糊着声音说了两个字。
齐俨皱了一下眉头。
多听几遍,那两个字也渐渐听得清晰——楚楚。
他这模样,看来这次是真的陷进去了。
常宁又滚回来,简单评价了两句,“幸好不是我。”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齐俨没有说话,眸色又变得清清淡淡的了。
刚要转身出去,常宁叫住他,“还记得上次我来找你喝酒吗?那天的前一个晚上,周叔刚做了一个手术。”
那道挺拔的背影沉默着,唯有微微收紧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是胃癌。”常宁继续说,“你知道确诊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他说……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一直是我的目标,是永远都不会倒下的英雄,听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难受……”
常宁捂着自己的胸口,“当年的事,在那样的情形下,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他的音量提高了许多,借着余醉不吐不快,“选择失去妻子,还是选择失去儿子?”
他猛地站了起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做出了的是第三个选择,他既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儿子……”
“这些年来他比你、比任何人都要痛苦,手术前他跟我说,常宁啊,如果这次我熬不过去,到时在你齐阿姨旁边找块墓地,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让他过来,今生父子一场,我的墓碑上必须要有他的名字,我才走得安心。”
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