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蔫蔫地点头,由着她去。
第一节是班会课。
班主任对这次摸底考试做了简单分析,“虽然和其他几个次重点班相比,高分人数占了优势,可平均分是垫底的,这主要是因为……”
他话说到这里,班里大部分的目光不约而同“刷刷刷”射向了第四组的最角落,曾玉树仰头挺胸,笑出一口白牙,坦然地全盘接收。
潘婷婷沉浸在她的小说世界里,抽屉里的瓜子壳都快堆成一座小山,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只有脸皮最薄的阮眠,低着头,脸热热的,双手无所适从地交缠着。
于是就被班主任列入谈心工作的首位对象。
班主任从生活到学习,无微不至地询问一遍,又说了不少鼓励的话,说得口干舌燥,这才准备放人。
阮眠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自己的异常,谈话结束,她暗暗松口气,刚走到门口,又被人叫住,“阮眠。”
她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好一会,认出他来,“赵老师?”
这位赵老师是美术兴趣班的老师,以前带过她一段时间,两人已经有七八年没见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
赵老师满脸感慨地看着她,九年前去林山市领奖的学生,只回来了这么一个……
他爸当年就是带队老师,人也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z中去年开设了一个美术班,他刚被特聘进来,兼任新的班主任,也算是继续走了父亲的路。
“这次的市绘画比赛,准备参加吗?”
赵老师知道她的根底,这个女孩在作画上非常有天分,当初连父亲也是赞不绝口,打算重点培养的。
阮眠笑容又淡又涩,摇摇头。
赵老师沉默一阵,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听说你不再画了,挺可惜的。”
是啊,挺可惜的。
阮眠心想,可有什么办法呢?她过不了那道坎,或许永远都过不了。
“我这里有几本画册,你拿去看看。”他又笑着说,“说不定看完感觉就回来了。”
阮眠看着那素色封面,心“砰砰砰”跳快了几下,她咬唇犹豫几秒,双手接过来,“谢谢赵老师。”
她抱着几本画册回教室,经过重点班时,梁一博刚好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她之前借给他的英语笔记。
两人站在走廊前说了会话,上课铃就响了。
上午的四节课基本上都是用来评讲试卷,阮眠听得很认真,可真正听进去的依然很少。
可至少,能听得进去了。
刚下课,潘婷婷就说好饿好饿,拉着她去饭堂吃饭。
吃完饭,阮眠回教室午休,潘婷婷陪着她,刚进后门,眼前的一幕让两人猛地停下脚步。
“我的天!”潘婷婷夸张地捂脸尖叫,“这是多大仇啊!”
只见阮眠的桌上、椅子下都是碎纸片,雪花般飘了一地。
阮眠蹲下来捡了几张,看一眼,胸口闷闷地开始堵,这是她昨天刚买的数学参考书,连名字都还没写上……
“这是谁弄的!?”潘婷婷高声问。
教室里自习的几个学生面面相觑,又继续埋头看书了。
和潘婷婷同宿舍的一个女生过来悄悄告诉她,“你们前脚刚走,隔壁重点班的小霸王花就带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