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阮眠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手忙脚乱洗漱完,抓着书包就往楼下跑。
单车不见了!
她急得原地打转,怎么会……不见呢?
昨天,昨天……
她是走着回来的,单车被丢在半路了!
阮眠只觉得天又塌了一重。
她这样的年纪和处境,丢了单车意味着什么,光是父亲的冷眼……
她不敢去深想。
如今唯一能指望的是,单车还丢在原地,没有被人捡走,可是,有可能吗?
门把生了锈,阮眠拧了几圈也没拧开,手心沾了一把红色碎屑,她咬牙下了狠力,一拧一拉,震落的水珠扑了她满头满脸。
她顾不上去擦,心里只想着自己的车,刚跨出门槛,差点就和人撞上。
她一边道歉,一边匆匆往外走。
那人却叫住她,“请问是阮眠吗?”
她停下来,诧异地抬头看去。
眼前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看起来一副干练的精英模样。
阮眠的眼睛突然亮了。
她看到男人身后停着自己的白色单车。
忽然间一颗心就落到实处。
“我是齐先生的助理,这是他让我送过来的。”
阮眠轻声重复,“……齐先生?”
“不记得了?”助理笑着看她,“就是昨天接你回来的那个人。”
怎么会不记得。
阮眠摇头,“记得的。”
“今天周六,还要补课?”他指着她的书包问。
阮眠脸颊爬上一缕羞窘的微红,忙摆手,“不用。”
是她急糊涂,记错了。
助理扶着门框,又笑起来,嘴角边隐约有一个浅浅的酒窝,“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阮眠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可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一片空白,水沿着脸颊流下来,她用手背擦去。
最后只是说了两个字,“谢谢。”
“不用客气,应该的。”助理微颌首,“再见。”
他转身走开,上了一辆停在不远处的车,等车子走远,阮眠这才推着单车回屋。
原来那个人就是齐先生。
那晚的会所里,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他是连父亲都要折腰奉承的人,他能挽救濒临破产的应氏实业……
想到这点,她的心莫名地跳得乱了节奏,甚至控制不住自己产生某些不太好的念头……
进了客厅,保姆手里拿着听筒,一点都不客气地喊住她,“喂,找你的。”
然后,又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瞅她,“是个男人打来的电话。”
阮眠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接过听筒,“你好,我是阮眠。”
“你好,我是圣科医院的院长助理,请问你下午有空吗?”
阮眠捏着呼吸,缓声问,“院长要见我?”
那边给了肯定的回复。
一通电话好像抽走了阮眠的半副心神,连上楼的脚步都轻飘飘的,仿佛踩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