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离职(1 / 1)

砚安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除了少数留下来加班的之外,整个大楼几乎已经没人了。

砚安一心想把还没完成的业务赶快做完,上了大楼後便很快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再回过神时,窗外的天已经全都暗了下来。

「咦,你怎麽回来了?」使砚安回过神来的,就是早上将她骂个臭头的主编杨漫。她正拎着包从办公室走出来,看起来才刚要下班。

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

「噢,张老师的灰烬之城快到印草本的预定日期了,我想着赶快回来再确认一次,明天早上送去印的话,下午就能呈给总经理了。」

「好。」杨漫点了点头:「上级确定下个礼拜一进公司视察,你跟悦悦这边有没有什麽问题?」

「悦悦都已经依照你的讲稿把ppt完成的差不多,现在我这边就剩魏凯要展示的部分了,预计这个礼拜六就能跟他对接完成。」

「这几天太辛苦你了。」杨漫拍了拍砚安的肩,宽慰地说:「他那里还有没有什麽问题?」

砚安开启魏凯文稿定案的部分递给杨漫检阅。「前面我已经先大致校过了,不过结尾他可能还需要再几天时间,我会跟紧他,保证这星期能完成。」砚安愉悦地说。

杨漫纤细的手指滑动屏幕,点头说:「不错嘛,才去第一次就有收获回来。」

「你还说,」砚安伸手掐了把杨漫的腰,把她弄得驼着身躯闪避。「早上都快被你吓si了,从来没看见你那麽大声说话。差点以为我的饭碗就要不保了。而且你居然把时间掐这麽紧,要是魏凯的部分赶不出来,我看你怎麽办!」

「我不凶一点,你们这些小家伙哪知道怕?哪能把皮绷紧好好完成工作阿?」

「是是是,我们这些小夥子就是欠收拾。」砚安胡闹着回话。

「不过说起魏凯,」话题绕回魏凯身上,砚安想起早上的经历,不免想要分享一番。「绝对不会有人能想到他写不出稿竟然是为情所困。」

「毕竟还是个学生嘛,这样也是正常的。」杨漫哈哈笑了起来。

砚安思索着。「第一眼见他就觉得这个男孩子挺闷sao的,看起来不太像写ai情的人,难怪他不愿意让朋友知道他作家的身分。太崩人设了。」她轻皱起眉,噘起嘴摇了摇头。

想起魏凯,他就是校园里让所有nv生为之疯迷的傲娇男,小脸蛋白白净净的,身材高挑,浏海盖住眉毛,也不怎麽ai笑,十足十像极了nv孩子脑袋里头幻想的霸道总裁。

砚安觉得挺可ai的,一副扑克脸的背後竟是为了小nv生而困惑的心情,还有他说要去她身边的模样,让人觉得青春时的ai情若要完美,便是有一个人愿意像魏凯这样朝自己奔来。

「其实我一直很犹豫到底是不是该让你去见魏凯。」杨漫无奈地说:「但是没办法,整个编辑部没有人能说动他。」

闻言,砚安点了头,轻轻地一笑,只是这个笑消失得很快。在回公司的路上她想起好几次魏凯离开时,背着h昏的夕yan对她挥手的样子,她觉得他就要消失在尽头。

「你还记得吗?砚安。」杨漫拉了张椅子在砚安身旁坐下:「我到校园里去找你的时候,你也才这个年纪而已,也和魏凯一样讨人厌,老是不按期交稿。」

「所以这是报应吗?现在居然换我去催别人的稿了。」砚安皱起了脸,露出一副十分懊恼的样子,逗乐了杨漫。

杨漫伸手弹了她的额头。

「想起你那时候调皮的样子,我就恨得牙痒痒的。」

「我还记得有一次,你在我们学校校门口直接被我气哭了,我那时候超惊慌失措,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

「你还敢说,那次你让我去买饮料,结果洒在其他作家的稿子上。那可是我刚拿到、热腾腾的稿啊。」

砚安想起那时候捉弄杨漫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後仰在办公椅上大笑了起来。

砚安大学的时候也写,和向yan签了几年合约,但是出版次数极少,两年才出了一本,原因就是砚安不喜欢被追着要稿。越是b她写稿,她就越与你唱反调不交稿,初期来催稿的人以为她会在截止日前把稿完成,毕竟这事关违约问题。谁知道砚安根本不将合约放在眼里,整只合约她看的只有出版的分成。她就喜欢看着那些人着急,毕竟吃亏的也不是她,次次都把出版社派来的人气得怒气冲冲的。那次在校门口弄哭杨漫,砚安顿时心里惊慌失措了起来,就像淘气的小男孩把小nv孩捉弄哭了那样慌张。

杨漫浑身仙nv气质,说话的语气轻轻柔柔地,但是眼神却无b真诚,砚安觉得她就像只小白兔。哭得时候也没有责怪她,而是抱着那堆sh掉的稿本,眼泪一边掉,嘴里一直说着怎麽办,还焦虑得跺脚。

杨漫捏了捏砚安的脸蛋。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般调皮顽劣的nv孩子。」砚安来向yan报到的第一天,杨漫头疼的对着她说。

每个实习生都会被分配给各部门的正职员工,砚安因为曾是作家身份被派到编辑部,总经理还沾沾自喜以为向yan捞到宝,殊不知整个编辑部都头疼着即将迎来这个nv魔头,最後就让催稿成功过的杨漫带着砚安做事。

进了编辑部的砚安很巴结,彷佛卸下作家身份後就是另一个她,工作上的事都是认真负责、虚心受教的,加上砚安本来就是个聪明的人,替杨漫分担了不少事情,相处久了两个人也情同姊妹。

这一带也就过了九年,砚安一毕业就转正职,杨漫也当上了主编,虽然已经不再是初入社会的小菜鸟,但砚安毕竟是自己用惯了的人,怕是在别人之下也没有这麽好的发挥,於是就让她也兼任主编助理。

「原来我在向yan已经那麽久了阿。」砚安掰手指算着。「不过像我们这样有所成长是件好事阿。」笑弯的双眼看着杨漫。

「是啊。」她低头轻生附和。

「砚安。」再抬起头时,杨漫清澈的双眼却突然变得混浊不清。不是眼睛,是眼睛深处那一份好似历经沧桑的悲伤。而後是一声哽咽。

「我要离职了。」

—「叮铃。」

被丢在一堆文件里的手机响起讯息通知的铃声。

砚安从堆积如山的纸张中一份份扒开,找到了手机。瞥了一眼,是魏凯。

—「你在哪?」

砚安放下手上工作优先回覆了魏凯的讯息。

—「公司。怎麽了?」

—「没。」

砚安细眉一皱。

怎麽,这位大爷是传讯息来查岗,看她有没有好好上班吗?

砚安也没多理,桌上这一堆工作还等着她处理呢。

过了一会,换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来了。

「砚安、砚安。」对桌的林司刚好递文件过来,指了指空白处要她签名。

砚安站起身来把话筒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手上签着文件。

—「喂,我是编辑部砚安。」

—「这边是前台,这里有一位魏先生说跟你有约。」

—「魏先生?」砚安停下了手上工作。她认识的男生里没有人姓魏啊。

忽然,砚安灵光一闪。

—「麻烦你让他直接上楼。」

—「好的。」

挂上电话,砚安将手上的文件做个段落,赶忙到电梯间去接客。

—「叮咚。」电梯门开了。

果然是魏凯。

原来刚才问她在不在公司的时候,他人已经在楼下了。

砚安叹了一口气,「你来g嘛呀?我很忙的。」双脚快速地往回走,魏凯跟在她身後穿过一整个办公室到她的座位边。

砚安在身旁拉了张椅子给魏凯,埋头继续方才未完的工作。

「我稿子写完了,拿来给你看看。」魏凯从包里拿出稿,递到她眼前。

「写完了?」砚安一愣,把头九十度转过来疑惑的看着他。一把抢过那份厚厚的文稿直接从後面开始翻看。

「不错啊魏凯。」砚安心里真佩服,不过她忙得只能随口夸赞,而後随手将文稿用资料夹收起来,随意叠在其他文件上。

魏凯皱着眉头看着砚安一桌混乱,难以相信这张彷佛被炸弹袭击的办公桌是nv生的位置。

亏她外表还长得好看呢。

魏凯讪讪地一笑。

但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就默默地主动帮她收拾归纳起来。砚安也不管他要做什麽,只忙着自己的事。其他同事却看在眼里,彷佛碰见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这个他们千拜托万拜托就差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ga0得所有人头痛不堪的大魔王,此时此刻竟然乖乖将文稿交到公司来,还替催稿的人收拾桌子。

砚安果然是他们砚姐啊!玩世不恭的魏凯也得败在她裙下,佩服!佩服!

「其实你可以打通电话让我过去拿的。」

「去办事,刚好路过。」

「行,那你再等我一下。等我这边忙完,刚好跟你说一下後续的事情。」

「嗯。」

魏凯看砚安认真工作也没敢吵她,就自己在一旁打游戏,偶尔替她换杯水,或找找被他收拾起来而她找不到的文件。

过了一阵,砚安送文件去了趟印刷部回来之後,才算是把早上的工作份量都完成,时间也到了饭点,就和魏凯一起到楼下超商吃饭。

「你午餐就吃这个?」魏凯看着眼前拆饭团包装的砚安。

「嗯。你以为一个小编辑能吃多好?」砚安用手机查看着邮件,嘴里还细细咀嚼着食物。

「你们编辑部都这麽忙吗?」

「嗯阿,忙si了。」砚安讲到这里就来气,开始对着魏凯抱怨道:「一个编辑部也就五六个人,向yan签的固定作家少说也有上百位,平均一个人就要负担二十个,偶尔再碰上像你这麽难伺候的,不忙才怪,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了。」她无奈地摆了摆手,大概是觉得魏凯不懂吧。

魏凯这才想起,他刚刚在砚安办公桌下看见她的垃圾桶里,除了一些被r0u成球的纸之外,都是一些没吃完的饭团。忽然间,他好像能t谅那张被炸弹炸过的桌子了。

看着眼前专注在连线工作的砚安,魏凯觉得挺烦躁的,她就不能先好好吃饭吗?

「先吃饭。」魏凯用强y且命令式的语气对砚安说,ch0u走了她的手机,关上萤幕放在一旁。

「别闹,把手机还我。」砚安伸手要去拿回手机,不料魏凯却抢先她将手机举到她构不着的地方。

砚安不服气但也没有生气起来,只是整个人都快趴到桌子上,就为了抢手机,却没发现此时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接近。

魏凯转头的时候,脸颊蹭上了砚安的鼻尖。动作就这麽停格了,细微得让他觉得有些痒。

两个人就像在互相较劲一样,谁也没有先躲开的意思。

砚安不躲是因为她想拿回手机,而且躲了好像更有那麽一点什麽。

魏凯不躲,则是因为他想要仔细地想要看清楚这双就在自己眼前、明媚清晰的眼里,看见的世界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他才会觉得她特别。

是,砚安对魏凯来说已经是难忘了。凭那一日之见,就像大狼狗从未遇见b自己还要凶猛的野兽,是钦佩、是情愿,想要再找找看她身上还有什麽是会让他赞叹不已的。

魏凯今天根本就没有什麽事情要办。他家住在这个城市的最南边,却像那天砚安跨越了整个城市只为了来找他一样,一大早起床搭车,穿过整个城市就为了把稿亲自交给她。

又或者说,跨越整个城市只为见她一面,只为了弄清楚自己是怎麽看待砚安的,凭那一日之见。

魏凯不是傻子,他能ga0清楚自己喜欢那个nv生,就能明白自己把砚安看得特别。

而砚安觉得自己可以在任何事情上堪b男生的能力,甚至打败他们。唯独感情不行。

从以前到现在,砚安就不明白说自己心里住了一个人的男生,到底都怎麽思考的,难道恋ai会让他们换了一个智商b较堪忧的大脑吗?

包括眼前这个居然还不退让的臭男生。都知道男生心高气傲,在外面总是要些面子的,但她是姐姐阿!她要是英年早生说不定都有个差不多大的儿子了,居然还公然在这里跟她用这种暧昧的姿势tia0q1ng!

砚安眯起眼,恶狠狠的瞪着他。

就在用眼神b迫魏凯投降的时候,被举到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魏凯只好乖乖把递还给她,还露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来电显示是杜悦悦。

—「喂,砚安,你去哪了?」

一接起来,那头就传来焦急的声音。

—「我在楼下超商。怎麽了?」

—「你快点回来,总经理找我们做视察汇报。」

—「阿?这麽临时阿?」

—「我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说是ch0u我们编辑部做暖身。」

—「他有病吧,编辑部现在正忙的时候他不知道吗?。」

—「哎呀,总之,你赶紧回来吧,我先去把资料打印出来。」

—「好,我先现在马上回去。」

挂上电话,砚安也顾不得饭团还没吃完,收拾好就往要垃圾桶丢,拿了手机就要走。

「喂,砚安。」魏凯拦着她。把趁她刚刚讲电话的时候,跑去买的便当塞到她手上,然後抢走她要丢掉的饭团,淡声道:「你饿了的话,把这个微波一下就能吃了。」

那时在办公室里,魏凯去茶水间倒水的时候看见里头有一台微波炉和冰箱。给她买一份微波食品也不怕她又放到坏掉,或怕麻烦就乾脆不吃。

「快回去吧,我走了。出版的事情你再发讯息给我。」魏凯把剩下的饭团咬了几大口吃完,侧身越过她朝大门走去。

「欸,魏凯。」砚安看着他如此莫名的举动也懵了,随即便又释然。回头举起手中那个便当晃了晃。「谢了啊。还有,要叫姐姐。」

魏凯没理她,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带着他要的答案走了。

或许是因为砚安打游戏赢了他,或许是她愿意替他研究出装,或许是她教他如何讨nv孩子欢心,不知道阿??

砚安的莽撞就和那个nv孩子闯进他心里一样。

眼前这个翘着二郎腿躺在办公椅上,还把整间办公室弄得好似仙境的胖子,就是向yan的总经理叶远涛。

砚安和杜悦悦站在办公桌前等着发话将近二十多分钟。

砚安在心里不断翻白眼。这几天刚好是编辑部的送稿旺期,整个部门忙得人仰马翻,他大总经理无所事事就算了,挑这个时候汇报也算了,现在竟然还把她们晾在一旁!当她们闲闲陪他耗时间吗?

好不容易等他手上那根烟快燃尽,才见他把掐熄了烟坐起身子,慵懒地道:「开始吧。」

杜悦悦将打印出来的汇报稿件呈到他桌上,恭敬地报告道:「编辑部预备汇报的成果包括年初签约的许惠庭老师,和其出版的《果断》、顾鸣老师的《晚安海洋》等突破x销售成果,还有新签约的张倾老师与新人魏凯的年度出版计画,以及下半年与营销部配合举办的向西之yan文学季。」

叶远涛转了转带在大拇指上的板戒,悠哉地道:「不是还有跟景尚传媒的合作吗?」

砚安赶紧补充:「目前跟景尚那边还在接洽,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要合作。」

「跟景尚合作不是年初就提出来了吗?怎麽到现在还没个头绪?这个方案是谁跟进的?」叶远涛语带不悦。

杜悦悦吓得连呼x1都秉着气,缓缓举手。

叶远涛一看,叹气道:「没能力就是没能力。都让你跟着砚安了,办事的效率却还不如她一半。」语毕,朝她嫌弃地挥了挥手,让她先离开。

胆子本来就小的杜悦悦,赶紧鞠了个躬便灰溜溜地出去。

办公室剩下砚安跟叶远涛两个人。

b起杜悦悦的紧张,砚安已经做过类似的汇报工作许多次,对於叶远涛这种悠哉又ai摆架子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

只是她真的很厌烦这种烟雾缭绕的空间,还有刺鼻的浓厚男x香水气味。

「砚安,你来向yan也很长时间了吧?」

叶远涛这时才开始翻阅汇报稿件,煞有其事地看得认真。

「九年了,总经理。」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

「杨漫要辞职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辞呈我已经批准,等视察完就交接。」叶远涛靠躺在椅子上,抬头起来看着砚安。

「主编这个位置势必是不能空太久的。我的想法是让你接任,不过呢,还是得要视你的能力才能决定。」叶远涛将汇报稿件阖上,转个方向交给砚安,松手前还用食指敲了敲文件夹。「里头有一些问题,改好了再拿来汇报一次吧。」

他脸上露出的笑容,让砚安觉得不寒而栗。

砚安接过文件夹,鞠躬要离开。「是,总经理。」

「砚安。」叶远涛在开门前叫住她,嘴角的笑容又上扬了一些。「我很看好你的汇报哦。」

砚安一愣,又对着他鞠躬,道:「是,总经理。」而後便退出办公室。

从办公室出来的砚安将文件夹抱在x前,快步走向楼梯间,将安全通道的大门关得严实之前,还确定了一下暂时不会有人过来。

她看着文件夹,心跳很快,像是捧着什麽稀世珍宝般缓缓地打开,果然如她所料。

文件夹里躺着一张酒店房卡。

砚安不屑地笑了笑。

什麽嘛,居然还选在隔壁栋的酒店。

砚安感到很烦躁,想起了那天杨漫跟她说要辞职的事。

那晚,杨漫扯着很牵强的微笑,语带哽咽却又像是解脱地说:「我要离职了。」

她从未见过杨漫露出这样,让她感到心疼的神情。

「是我禁不起诱惑,他说只要陪他一晚我就能当上主编,我要什麽他都愿意给我。可是後来,他一边哄着说他ai我,一边威胁我,要我做他的情妇。」

砚安将杨漫搂进怀里,温柔地轻抚她的因哭泣而ch0u动的背脊。

脸颊贴着她的秀发。砚安都心疼得要哭了。

「九年了,表面上光鲜亮丽的主编,私底下竟然是潜规则上位的情妇。不,我连情妇都算不上??他根本就不ai我。」杨漫越说越激动,哭得越来越凶。双手紧抓着砚安的西装外套,埋头在她肩颈处,泣不成声地道:「我好痛苦,砚安,我整天担惊受怕,是真的好痛苦。」

砚安不知道该说什麽安慰杨漫。她知道也许她在对与错的拉扯之间产生了ai,只是又想逃脱他的魔掌,才会努力做好她的主编,又待在他身边。

可是错的决定就算b不得已,仍旧是个错误。

砚安颤抖的手摀住了嘴,倚在墙上,憋得眼眶都sh了。

被叶远涛肆意伤害的,是她心中纯洁无瑕的杨漫阿!

想起杨漫脆弱无助地紧抓着她不放,真的又气又疼。

砚安将那张房卡紧紧攒在手中,蹲在楼梯口低声地哭了起来。

向yan文化出版有限公司资金与经营虽然能运行,但实际隶属向氏集团。向氏主要销售奢侈品牌,旗下的分支企业还包括了药品制造、科技研发、金融交易、远洋交通、广告文艺,小至电子晶片,大至国际运输。

向yan虽然只做纸本书籍,但在出版界踩着数一数二的龙头地位。除了内部企业水平互助,达到b别家还优势的宣传之外,签约的作家与出版的水平,都是获得资深作家学者及大众认可的。

不过就算这样,出版社在向氏集团旗下众多公司里,仍是属於低产价事业。高产价的公司一个季度要接受一次总裁与董事会视察,向yan则像妈祖遶境一样三年才一次。而且次次来的都只是高阶层g部而已

砚安待在向yan九年,也经历过两次上级视察,她知道就算董事们根本对这种文艺类兴致缺缺,他们也还是很重视企业年度成果。向氏集团是不允许小幅度获利的,不能替集团赚钱的公司没有存在的必要。

向yan内部有个谣言,出版社创立初期,董事会将视察报告汇报给总部时,因为总裁觉得当年度获利点不够高,没有踩出亮点,於是隔天就发布人事命令,把整个编辑部都裁了。

每次视察前的暖身,总经理都要一说再说,整栋大楼的人都会背了。

砚安虽然觉得这种谣言有八成是空x来风,不过像向yan编辑部人员这种h金饭碗可不能说丢就丢。

於是此时此刻的她,正以高速在街上驰骋。

今天是上级视察的日子,所有员工都有提早一个小时上班接待视察人员。

可是她睡过头了。

包里的手机一阵一阵的震动着,她也没有心思理会,专心地开着车钻车缝。

砚安焦急地看了看手上的表,七点二十五,视察人员肯定已经到公司。距离预计汇报时间只剩五分钟。

编辑部是向yan核心部门,肯定是第一个汇报接受检视的。

离公司还有一条街的距离,算上停红灯、停好车、搭电梯上楼的时间,就算此时弃车用跑的过去也来不及了。

她赶紧连上蓝芽拨通杨漫的电话。

—「漫姐。」

那头压低声音焦急地说:「哎唷,我的祖宗啊,你到哪了?他们都要上去会议室了。」

—「我快进停车场了,拜托你帮我争取一点时间,五分钟就够了。」

—「好,我想想办法。你赶快直接上去会议室,我让悦悦在那里接你。」

砚安应声知道了。驾车入地下停车场停妥,赶紧上一楼刷了员工卡。

经理级以上的职位有专用电梯,大夥应该已经在各部门就位,此时不会有太多人搭乘一般电梯,於是砚安顺利地直达会议室专用楼层。

杜悦悦在会议室门口对她招手。

「人都到了吗?」步出电梯时,砚安已经将方才的喘气顺好,打理整齐自己的仪容。

「刚进去而已。这麽重要的日子你怎麽会睡过头啊?」

砚安最後检查了下待会用到的文件资料。

「结束了再跟你们解释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待会的汇报能够顺利!」

「嗯!一定会跟以往一样很顺利的!」杜悦悦打起了jg神,对自己jg神喊话着。

在外头等了一会,里面便有人出来通知汇报开始。

砚安率先推开了门走进去。对这种报告砚安丝毫不紧张,大方地先环视在场的上级人员们,除了总经理、各部门经理、董事会代表、总部代表,还有??

砚安皱起眉头,不可置信地直视着此时坐在会议桌主位的男人,愣在原地。

「砚安!砚安!」杜悦悦发现砚安一进来就走神,紧张地低声悄悄拉了她的手。

砚安这才回过神来,揣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开始了汇报。

汇报内容砚安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导致当她如灵魂出窍般说出「以上就是编辑部的年度汇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报告。

对於刚才她都说了什麽,彷佛没发过一样,却又无b顺利。

汇报完之後,便是接受董事与总部代表的质询。以往都是没有太大问题的,方才汇报时也有不少人点头表示许可。

坐在那人身边的叶远涛低头,询问他是否要对汇报做出询问。

而那人只是满不在乎地摆了个可以离开了的手势。两个人便鞠躬退出去了。

得到退下令杜悦悦如释重负,脚步轻快地走在最前头,砚安也收拾好资料快步离开。

「你,」忽然,那人伸手指着她。是後头的砚安。

「留下,我有话要问你。」

被提名的砚安心尖一颤。

原先编辑部的汇报就这样顺利地结束,让她松了好大一口气,现今又被指名留下,一口气又重新吊在心上。

砚安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前,场面像极了父母正要教训顽皮的孩子一样。

但她的眼神锐利。

「你叫砚安,是吧?」坐在主位的人开口说话,语气无b狂妄。

她缓缓点了点头。「是。」

「请问,你记得员工手册第五条的内容是什麽吗?」那人也不看她。

他高傲的语气让砚安觉得大事不妙。

「员工应遵守上班时间。」

「那麽,你今天是几点到公司的?」

砚安抿了抿唇,「七点半。」

那人悠哉地翘着脚,点了点头,转动椅子看向叶远涛,「现在向yan的编辑部都能允许如此懒散的人存在了吗?」

这话把叶远涛问急了。

人人都传闻总裁不好惹,今天见到才知道他竟然这麽不好惹。连众多员工中迟到了一个他都能发现。

「总裁。」杨漫看叶远涛一句话都不知道怎麽开口说,砚安如果替自己辩解也许只会惹他更生气,於是站起来替她说话。「编辑部这几天除了要准备视察之外,刚好碰上出版旺期所以b较忙。砚安现在也在接手我的工作,b别人都累一些。但她平时很早来的,只是今天不小心出了错。还请总裁见谅。」

「见谅?难道整个向yan只有她在忙吗?」他眸子里与砚安是一模一样的锐利。「视察这麽重要的日子还能迟到,看来,她对这件事也不是很上心。」说着,便看向砚安,低笑一声。

「你说呢?砚小姐。」

那人深邃明亮的双眼垂眸看着她。

此时砚安心里想着这人真好看,相互交错的修长手指像是nv孩子的,闭上再睁开眼睛时她都能看见双眼皮的折摺子整齐的翻上去,他静静坐在那时就像应该被摆在美术馆玻璃柜里的美男雕像,只是心肠太歹毒了。

砚安摘下员工吊牌放在桌上,头发顺势捋齐了在一旁。

「迟到确实是我的错。」砚安双手手指交错,和眼前那人的手势一样,垂在身前。只是她手上布满了因为长期0纸而留下的粗糙感,不b那人好看。「只不过我还是想替自己辩解。我会迟到是因为昨天和魏凯去印刷厂,盯着他们将三万本书从排版定位到印刷完成,今天晚上六点才回到家。实在太累了便想休息一会,没想到会睡过头迟到了,更没想到会因此被开除。」

「不过这样也好。」砚安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房卡,「这样就不用做选择了。」

那人的脸se已经沉淡了下来,双眼紧盯着根本不看他的砚安。

她将房卡放在桌上,推到叶远涛面前,笑着对他说:「抱歉,总经理,让您失望了。」

砚安才回过身来对着主位那人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再抬起头时,整个会议厅的人脸上神情都如她预期的非常紧张,气氛凝重。

尤其是坐在主位上,脸已经臭到像是被倒了好几个会一样。见他这般,砚安太想笑了。

那人皱紧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将事情说得风轻云淡的nv人,恨不得立马冲到她面前掐着她的脖子。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坐在主位的那个男人气焰正盛,连叶远涛想说些什麽也都被他强大的气场震住,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砚安还像个无事人一样满不在乎。

仰着脸,嘴角溢着不屑的笑容反问他:「总裁,难道向yan能容忍这种恶心、卑鄙的人吗?」

「砰!」的一声,所有人都吓了好大一跳。

只见那人握紧的双手还在颤抖,抵在桌面上,紧盯着砚安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吃入腹。

双方僵持了好久,杨漫被这一出闹得很慌张,眼泪都要被吓出来了。伸手拉了拉砚安的衣角,暗示她消停一点。

她怎麽可能不懂砚安,她现在就是打算破瓦破摔,既然他要让她委屈,那她就把所有的委屈都摊出来让他看。

杨漫见过总裁几次,以她记忆里的印象,能让他如此大发雷霆的,砚安绝对是第一个。

「都给我出去。」良久,那人才忍住不在众人面前过去掐她的冲动,低声吼着。

所有人都知道此刻总裁驱逐的人是多余的他们,都赶紧拿着自己的东西逃离这个即将要爆炸的男人,还有不知好歹要点燃zhaya0的nv人。

那人双手撑着桌子,握着拳的手已经松开,垂头做了好几个深呼x1,像是在隐忍自己的脾气。

再抬起头时眼睛布满血丝与怒气。

他快步朝会议桌另一端还泰然地站在那里的砚安走去,伸出了手。

此时砚安霎时觉得,她今天可能出不去这个会议室了。他向她伸出手,於是会议室里就会出现一具被折断的nv人屍t。

可是那人走过来却是强y又温柔地将她揽入怀里。

那人宽厚的x膛在砚安眼前越放越大,然後贴上她的脸颊。

砚安闻见他身上的菸草味了,是没有任何化学香水,乾乾净净的菸草味。

他全身放松的靠着砚安,把脸埋在她脖颈间,微弱的呼x1弄得她脖子一阵痒。

双臂缩得很紧,不留丝毫空隙,也不容她拒绝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范围里。

砚安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开始怀疑会不会这个味道其实是罂粟而不是菸草,能让她放下防备与紧绷,一次又一次上瘾般x1进她的身t里。

沈迷之间,她听见耳旁传来一阵低哑su麻又委屈的声音。

「别躲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退出办公室回到编辑部的路上,砚安的心还是砰砰跳着,无法停缓。

那人身上的味道还留存在她鼻间。

刚才他凶狠地朝自己走来时,那种要把自己掐断脖子的戾气,想想都还有後怕。

砚安不自觉地0了0脖子。

前脚才刚踩进办公室,所有人便一窝蜂围了上来,都想问问刚才她单独跟总裁在办公室里都发生了什麽。看到砚安x前还垂吊着员工证,不免让人好奇,一人一句地问。还不等砚安开口回应他们,杨漫便语气严肃地把她叫进主编办公室。

砚安一阖上门,转身便看见杨漫双手环x,脸se不是很好。

「叶远涛给你房卡的事,你为什麽没有告诉我?」杨漫眉间紧皱。她本来以为只要离开向yan、逃脱叶远涛的掌控,事情就能悄然无息地结束,却没料到他竟然把主意打到砚安身上。

「我哪有可能就这麽让他占便宜。其实我本来打算到时候再给他一点教训的,没想到今天刚好有的这个机会,我就顺水推舟了。」

「你这样做太冒险了!」杨漫低声地骂。

砚安过去搂了搂她。「你别担心。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挂着员工证,好好的在这里吗?而且,就算向以墨真的要开除我,他也会好好处理叶远涛的事情。」

他对nv孩子的事情漠不关心,哪怕这种不正当的手段是在坚守纪律的向氏公司里头发生。若是换成别人,他也只会严肃的问对方:「我是来听汇报的,还是来处理你的员工问题?」然後发落给其他g部处理。但只要是和砚安有关的事情,他就不可能淡定了,当场将人轰出向yan大楼,甚至都没有经过详细调查,在短时间内就让叶远涛灰溜溜地收拾东西走人。

「以前只知道向以墨家里有地位,却没想到是这麽大一个企业,竟然还跑回来当我的大老板了。」砚安自嘲地暗暗一笑。

毕业之後他一声不响地跑去国外,那时砚安就知道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回来,只是到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一个在上阶层接管家庭企业,一个在下阶层坐办公室当小职员。他们不能像少爷与nv仆那样成为一出闹剧,砚安固执高傲的灵魂不会愿意。

於是和向以墨断了联系之後,她换了手机号码,搬离大学的租屋处,除了杨漫,她避免与所有和向以墨有关的人接触。

砚安曾经想过,如果再遇见他,她要像不认识他一样平静陌生地身旁走过,让他知道她也能放下。没料想到他不给她机会,直接坐在她无法不正视的位置上。还嗓音清冷地,用一副生人勿近的皮囊把大家唬得大气不敢喘,把人赶出会议室後赖在自己身上撒娇。

想起他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不是「我想你」而是「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砚安一整颗心还是隐隐地颤动。

他想要她知道,并非只是告诉。他被想念折磨得多惨,全部都与她有关。

他的出现就是为了砚安,他要把隔着他们两个的问题解决掉,这只会有两个结局,不是和好如初,就是分道扬镳。他要的是前者。

被砚安哄着继续视察汇报的向以墨根本无心听报告,心里想着房卡的事情让他无法专心,大脸y沉着一句不吭,和他一起开会的人都坐如针毡,深怕出了什麽差错就会扫到台风尾。

幸好向以墨的不耐烦让整场会议提前结束。他让人在顶楼准备了一间临时办公室,把砚安叫过去问话。

砚安进来的时候,向以墨将香菸捻熄在烟灰缸内,砚安一走过去就被他拉进怀里动弹不得。

「向总裁,这里是公司。」

向以墨窝在她发间没说话,砚安闻到了更浓厚熟悉的菸草味,她确定那不是罂粟。

「向以墨,该不会你也想对我潜规则吧?」砚安推了推他的肩。

向以墨哼了一声:「我对你哪需要什麽潜规则?」那声音哑得像是没睡醒,也像才ch0u过好几根烟,更像劳累了许久,委屈不已的抗议,在砚安的心头挠痒。

砚安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上他的颈肩。

「你回来做什麽?」她质问着他。

「你说呢?」

砚安没说话。他从她的嘴里和神情里都猜不出她的想法,焦躁地加重了捏在她腰上的力度,却被她轻柔地躲开。他便转移了话题。

「你收下叶远涛的房卡,是因为你在考虑吗?」向以墨柔声地问她。

其实他知道砚安根本不屑做这种事情,她也没有这麽大的抱负,但他就想听她说,说她没有。向以墨整个眉眼都失去了jg神,从在会议室里抱上砚安的时候开始,他就变成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向她倾诉,等待她来安慰。

可是砚安没有如他所愿。

「是。如果他能给我,为什麽不?」砚安微仰下巴,在字面上攻击着他。

向以墨皱着眉,喘着大气,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平视。「我就在这里,你想要什麽我都给你。」说着,就像要哭了一样,喉结一下一下的滚动,让砚安的心快要化在他眼眶里差点溢出来的泪水里。

「向以墨。」砚安伸手抚他的脸,眉毛,眼睛,鼻尖,下巴。「你到底为什麽回来?」

他将她揽得更靠近自己,大脸在她手上蹭了蹭,柔情地看着她。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向以墨伸手将砚安环抱,让她贴在自己心口上,靠在她耳边,那声音像是下一秒就会碎掉一般的乾哑。

「我想你。」

向以墨声声慢慢地说出,眉眼紧盯着砚安。「我太想你,所以回来了。」

「别胡说,你难道是今年才开始想到我的吗?」砚安说着就使力要推开他。

向以墨将她捞回怀里。「不是想到你,是一直都想。」

砚安不语。

「你要什麽,你说,我都给。」

她看着他的轮廓,是瘦了些,变得更乾净锋利,变得更令人着迷。

「向以墨,我也是个作家,什麽为了心ai的人不得不接受家族理由而分开,什麽nve心总裁追娇妻,对我来说都是陈腔n调,起不了作用。」

砚安将手抚上他的眉眼,过去她也是如此眷恋这样0着他的。

砚安是在联合宿营活动上认识向以墨的,向以墨是工作人员,玩密室逃脱的时候因为人手不足所以被迫下场玩游戏充人数,两个人配成了一组。

等待进场的时候两人并肩站着。身旁围绕着其他人的说话声,十分吵杂。砚安垫起脚尖,努力让自己跟身旁高挑的男生缩短距离。

「待会如果你怕的话,可以跟在我後面。」

向以墨冷淡地低头看着说这话的nv孩,她却已经移开视线。

「我不怕。」

砚安微微仰头,轻笑。「我看你都不说话,还以为你会害怕呢。」又问:「你是哪个系的?」

向以墨沈默了会。

「你不知道我?」他挑眉,有意思地看着她。

「我应该要知道你吗?」

「没什麽。」向以墨站直了身子。

很快地就轮到两人了。砚安打头阵先进去了,和向以墨合作无间地展开了奇绝的默契,迅速通关出来了,成为全场最佳成绩。

向以墨第二次见到她时,是在校园手游b赛上。

砚安静静地站在角落,安静地看着队友手上的c作,一场结束後就认真地讨论调整,偶尔在一群人里莞尔地一笑。

会打手游的nv生其实不少见,但是打得好的却很少。

砚安首场选角的时候选了s手,而且还是入门s手,一场平稳输出攻击,顺利结束游戏。

一路过关斩将到了决赛,由向以墨在的企管系对阵砚安所在的文设系。

向以墨坐在砚安对面,抬眼看着她,砚安游刃有余地四处观望,丝毫不紧张。

向以墨犹豫着,看对面战士的位置还没出头,要选甲虫还是悟空,还需要斟酌一下。

砚安选了s手,法师和打野也被选定,其他人也在等对面的主力,不过相较起来就显得b较放松一些。

选角时间剩下五秒,企管系这边开始有些慌了。

文设系的辅助、凯萨路都还没选,一nv两男的情况下,最佳的预估是nv生选辅助。而这对向以墨而言,辅助几乎就是没有任何可以帮助的机会。

时间剩三秒,四个人还是呈现空头状态,进入抢秒备战。

二、ㄧ。游戏备战开始。

企管系这边全慌了。

砚安的s手和另一个法师都换了人,他们两个分别选了夜叉和牛魔王,而打野也换了角。

五个人同时在最後一秒交换角se,打乱对面一物克一物的选角公式。

此时虽归惊讶,毕竟b赛还没开始,胜负未显,选手个个摩拳擦掌。

向以墨趁着跑进度条的空闲抬头瞄了砚安一眼,她坐在最旁边的位置,安静渺小地看起来彷佛只是个路人刚好坐在那里。

b赛开始,一开局向以墨如常规地去清理野区,边看小地图的时候才发现砚安选的夜叉不见了,久久没有出现。

不管他去打龙还是凯萨路,都没有钓出夜叉来对阵。

「难到是太烂了所以躲在家门口的草里?」企管系这边的s手也发现对面战士不见太久。

向以墨清完兵抬头看向对面的砚安,发现她的手没有在动,只是双眼一直关注在萤幕上而已。

「都小心点,可能在蹲人。」

向以墨刚说完,便躲到一旁的草里面蹲文设的s手和辅助,这两个人的血条都剩一半,悟空开个二技配大招就能收割两颗人头。

选定时机跳出草正要开大招时,夜叉跟着就从後面出现了,局面呈现三个包夹一个的状态,夜叉一个一技拉人、大招固定、二招解控,快速地拿下悟空。

向以墨人都懵了,连问候的话都不禁脱口而出。

游戏过去了五分钟,文设系一个个都发育得差不多了,企管系就一个接着一个被夜叉蹲到,配合着队友拿下人头。

几个大男孩哀鸿遍野,再小心地避开草丛都还是会遇上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夜叉。

游戏分数一面倒,文创系s手拿下五杀,打爆水晶赢得b赛。砚安不出所料地拿了个最多助攻。

b赛结束散场的时候,砚安落在最後面低头摆弄着手机,向以墨快步走了上去。

砚安发现身边出现了个高大的身影,一抬头发现是刚才b赛的对手,随便地点了个头示意,随即又将注意力放在手机上。

向以墨觉得奇怪,她看起来像是完全不认识他。

他跟在她身旁安静地走着,也没有开口说话,砚安则是非常专注地敲打着手机键盘,就连走到阶梯处也没有自觉。

向以墨眼看她踩出的右脚就要踩空了,赶忙先伸出手预备要扶住她,却没料想到她稳稳地踩到阶梯走下楼了,剩向以墨愣在原地。

他暗暗地笑了。「这个人到底是怎麽练成走路不看路还不跌倒、撞到人的?」

「喂,砚安。」他站在阶梯上朝着走入人群的砚安。

砚安闻声,抬头转过来确切地找到这个叫她的人。转过头来的还不只砚安,还有走廊上的不少同学。

「有没有兴趣一起吃午饭?」向以墨用低沉却响亮的声音说,整条走廊的人都听见了。

整间学校的人无不知道向以墨这号人物的,但是碰上这种ch11u00地搭讪场面仍是忍不住激动地吼叫欢呼起来。

看着站在楼梯上层g着嘴角微笑的男人,砚安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用大家都听得见的音量回应他。

「有病吧你。」

「那个人可是商学院院草向以墨欸!」

「在我看来,他就是个奇怪的人。」

「你能不能对异x上点心阿?院草邀请你吃饭,你却骂人家有病,其他nv生恨不得能有这种机会耶!我看,有病的是你才对。」

砚安眯着眼瞥了一眼从刚刚就一直嚷嚷着的余笙。

两个人端着打好的饭,回到位置上坐下。同桌的还有两人的好友,南望。

「我站砚安一票,哪有人素不相识就在走廊上邀饭的?」南望举起手上的汤匙说着。

「你懂什麽阿,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yan遇!」

砚安闻言不禁笑出声,「你还是先吃饭吧。」语气无奈。

「欸不是,砚安,难得有??」

「不好意思。」就在余笙还想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被一声轻哑低沉的嗓音打断。

三人一齐朝着声音的主人抬头看去。那人露出yan光却又绅士地微笑。

「我能跟你们一起用餐吗?」向以墨视线仅落在砚安身上。

砚安环视了四周,食堂里坐满了人,确实没有什麽空着的位置。

余笙率先答应了。「当然可以!请坐,请坐。」

向以墨点头示意表达感谢,在砚安对面坐了下来。

「你好,我是余笙,他是南望,我们是砚安的好朋友。」余笙指了指自己,再指对面的南望,对向以墨介绍着。

「我是企管系二年级的向以墨。」

全校哪有谁不知道商学院的院草?显然这句话他是说给砚安听的。

砚安抬眸,朝他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麽表情,低头继续吃着饭。

「你玩夜叉很厉害。」

「嗯,谢谢。」

「你很可ai。」向以墨笑弯了眼看着砚安,冷不及地脱口而出。

砚安闻言,愣着神看向这个说她可ai的男子。

可?ai??

余笙和南望一脸不解,全停下了筷子,怔怔地看着笑得非常灿烂的向以墨。

他们的砚安,从来只有被批评脸臭、很凶,就算笑起来也不是很夺目,头一次听到居然有人用可ai评价她。

砚安也懵了,不顾手里还拿着筷子,就这样指向自己,对着向以墨问:「我?可ai?」

「嗯。」向以墨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瞬间空气凝结了几秒,三个人都以被惊讶到的姿态用眼神对向以墨确认,而向以墨则以笑开了的表情确定自己的答案。

砚安一下子噗哧地笑了,捧着肚子地都要把眼泪笑出来。

「哈哈哈,从来没有人用可ai形容我,你也太ga0笑了吧。」

「砚安,你不生气吗?」余笙扳过砚安的身子,更是诧异地看着她。

「不生气阿,你不觉得他很好笑吗?」

这句话却让向以墨笑不出来了。眼前这个刚被他夸奖可ai的nv人,现在把他当成傻子一样嘲笑。

「你真的是个奇怪的人。」刚刚在走廊上邀请她吃饭被拒绝之後,还厚着脸皮跑来并桌,现在又说她可ai。这种思绪不正常的人是商学院院草吗?太ga0笑了。

「砚安,你太坏了。」明白砚安为什麽忽然大笑的南望也撇了撇嘴,嘴角暗暗地一笑。

「我很认真!」向以墨沉着脸低声地抗议,撑着桌子靠向砚安那边。

砚安伸出手像安抚小狗狗一样0了0向以墨的头发,一边笑一边答覆着:「好,你很认真,哈哈哈。」

南望无奈地摇摇头,看着这场荒唐的闹剧,然後继续低头吃饭。

「欸,只有我没ga0清楚现在是什麽情况吗?」余笙嘟着小嘴,皱着眉看着其他三人,她还是没ga0懂砚安为什麽没生气还笑得如此夸张,而向以墨又为什麽有一些恼怒?

「没事没事,你好好吃饭吧。」砚安的大笑终於缓了下来,也0了0余笙的头发安抚着。

场面终於冷静了下来,沉着脸的向以墨继续用餐。

哪个nv孩被他称赞可ai不是羞赧低头、又或谦虚地沉眉浅笑?只有砚安像是听了个笑话般将他当个傻子,还把他像小弟一样0头,一开始不给好脸se地骂他有病,後来又不顾形象地咧嘴大笑。

他是真心觉得她可ai,和以前哄nv生的话术不一样。没有经过安排桥段、没有熟练地哄骗,向以墨是真的觉得砚安很可ai。

可以被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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