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里,亲眼见过三年前大兴乡灭门案现场的人并不多,易燕程算一个,杨诚霖算一个,其他便是宋绍晖和王海华了。
杨诚霖看了其余人一眼,紧锁着眉头刚要说话,坐在他斜前方对面的宋绍晖道:“血腥,残暴,血肉模糊,凌乱不堪。”
易燕程看了他一眼,点头。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易燕程眼神清明,“参与过三年前大兴乡灭门案的同事,或看过当年卷宗的同事,大抵都清楚大兴乡一家五口被杀害时的现场场面,一家五口,无论男女还是老少,死状都非常凄惨,均是深中数刀、被乱刀砍死的,其中死状最惨的是那一家人中的小女孩,年仅十岁,不但深中数刀,且被肢解,头还面朝东方地被挂在了树上。”
场面静默,没人说话。所有人都被易燕程描述的死亡现场感到惊惧与哀泣。
易燕程缓了一口气道:“在当年案件中,凶手除了杀人分尸外,还做了泄愤的动作,否则尸体上不可能有那么多刀斧砍剁的痕迹。
但今天的案发现场,凶手却没有做泄愤动作,他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杀人分尸。”
许多人都陷入了沉思,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易燕程继续引导,“当年的案发现场是凌乱的、血肉模糊的,今次的案发现场,尸体虽成碎块化,但凶手切割它们的时候,内心是平静的,连切口都非常齐整,杀这个人,对凶手来说,同杀一只鸡鸭并没有太大差别,完全没有情感的宣泄。”
有人提问,“照这样说,大兴乡灭门案的凶手和今次这个案件的凶手应该是两个人才对啊?”
有人附和。
确实,情感宣泄如此不同,难道不该说凶手是两个人吗?
“凶手是同一个人。”易燕程简言意骇,转身在身后的白板上写到几个关键词:女孩,分尸,右手食指。
易燕程指着这几个关键词道:“两桩案子里,凶手分尸的杀人对象相同,均是女孩,且分尸手法一样,女孩右手食指均被切下来带走,这表现出凶手同样的心里诉求,怨恨。对年轻女孩的怨恨。且大兴乡灭门案中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点,就是女孩的头颅被面朝东方挂在树上,今天案发现场,女孩的头颅虽然没被挂在树上,但落地的方向,同样是面朝东方。”
有什么讲究?
虽然没人问,但大家的目光都透露出这个问题。
易燕程顿了顿,道:“一般佛殿的门是朝南开的,面朝东方,是指忏悔。”易燕程抬起眼睛,“凶手认为,她们有罪,应该忏悔。”
众人都安静了。
易燕程没再等人发问,接着道:“同一个人,不同的情感展现,只能说明,经过三年的沉淀,他更加成熟了。
他已经成为一名成熟的心理变态杀手。
宣泄、报复,对他来说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他杀人只是因为他想。”
“凶手不是潘元。无论潘元是不是当年大兴乡灭门案的凶手,他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年,他如果神志清醒的得以逃生,再次杀人的他不可能不带有情绪,要做到这样平静、干净地杀掉一个花季女孩,他目前的心理状态根本不可能做到。”
“所以说,”易燕程挺直背脊,神色冷峻肃穆地道:“三年前大兴乡灭门案的真凶出现了。
这一次,他是来同我们告别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没剩多少了,请允许我这样慢慢写,一点点推进,到完结好了。
第74章第七十三章无题
易燕程的一大段话说完之后,场面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