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辩论,成功地带偏了观众,评委,还有他们自己。而那个反方一辩,就是谢言律,反方二辩,除了宋珩还能是谁?
最初那段时间,谢言律每天都在想,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那个宋珩了,为何那厮硬是要与他作对,死活都不肯放过他?后来,谢言律想明白了,宋珩就是单纯地——
无聊!
“无聊!”——之后每次宋珩来招惹他,谢言律丢只是冷冷地甩给宋珩这么一句话。
因为他知道,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宋珩就是宋珩,不依不饶,死性不改。
“那只妖孽去哪了?”
“宋哥啊,他请病假了,感冒呢。”
谢言律盯着宋珩那个空空如也的座位,没再说什么,继续低头写自己的卷子。有时候,烦着烦着也就习惯了,宋珩偶尔不来烦他,他也觉得缺了点什么,有点不习惯。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谢言律心想,大概是因为他自己也——很无聊!
……
……
中秋节那天。
谢言律独自一人在家看电视,几乎每转一个台都能看到一则阖家欢乐的广告,谢言律看着看着,觉得没意思,就把电视关掉,遥控器一扔,走到阳台那里。他蹲在阳台的栏杆旁,手指刮着栏杆上的铁锈,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望着空旷的楼下,想起以前住过的地方,想起以前家的阳台,想起以前家的阳台下,想起那天鲜血淋漓的画面,想起母亲纹丝不动地躺在血泊之中……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笃笃笃……”
“道长道长你在家吗?!我知道你肯定在家,你家的灯都还亮着呢,我妈叫我拿月饼给你吃,开门,开门,道长你有本事在家,没本事开门啊!……”
谢言律的思绪被门外那令人烦躁的声音给打断了,他快步冲过去打开门,没好气地拿过月饼,大力地将门甩上,然而宋珩在他甩门的前一刻就伸脚进门,这一甩门,刚好就重重地夹到了宋珩的脚,宋珩发出“啊”的一声惨叫。
“对……不起。”谢言律有些内疚地道。
宋珩推开谢言律,单脚跳进谢言律家里,一屁股坐到谢言律家的沙发上,“愣着干啥啊!赶紧过来给老子揉揉脚,不然老子残了,就赖你一辈子!”
谢言律只知理亏,于是灰溜溜地过去给宋珩揉脚。
“啊——张嘴。”
“什……唔?”
谢言律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嘴巴里就被宋珩塞了一小块东西,宋珩瞪着他,命令道,“嚼了吞下去,敢吐出来我就踹死你!”
谢言律一边嚼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月饼,五仁月饼!”宋珩答道,说完,宋珩又补充了道,“只有聪明和帅的人才能领略到五仁月饼的美味!”
怎么说呢,谢言律觉得五仁月饼的味道有点怪,但是他并不讨厌,嚼着嚼着,觉得还……不错,但又说不上是哪里好。
宋珩看了看四周,然后问谢言律道,“你一个人在家啊?”
谢言律微微颔首,专注地给宋珩揉脚。
“喂,扶我回家。”宋珩命令道。
谢言律想着,反正对门那么近,扶宋珩回去也就举手之劳的事,况且宋珩的脚还是他弄伤,怎么也不该拒绝这个要求,于是谢言律便顺着宋珩的意,扶宋珩到对门去,结果宋珩一进自己的门,就像被解开封印似的,活泼乱跳,脚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实际上根本就没事!
谢言律知道自己又被骗了,气愤地正要转身回去,不料宋珩却来挽着他的手臂,对着厨房里正在做饭的宋文君大喊,“老妈,我同学今天来我家蹭饭!”
喂!!谁说要在你家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