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站起身来,却在自己身上,发现一样东西。
先是一愣,随即心头掠过一丝狂喜,他颤着手把那样东西拿起来——果然,是一张名帖。
虽说已经被人揉得有些发皱,但上面娟秀的“苏晴”二字做不了假。
小心翼翼地把名帖收起来,男人看了眼那人落水的方向,拱手一揖。
真是老天保佑啊——
男人乐呵呵地想。
沉进水里的那一刻,薛哲的大脑几乎是空的,只剩下无数“薛长乐我日你全家”在反复循环,堪称字字血泪。
被人捞上来之后,他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湿淋淋地拉着人走了,在一路上所遇之人惊异的目光中回了客栈。
浑身是水还敢吹风的后果是,第二天,薛同志光荣地……感冒了。
躺在床上做挺尸状,薛哲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表情看起来简直生不如死。
不赦坐在他床边,表情复杂。
一方面他很好奇薛哲到底是怎么了——看他反应,完全不像是跟天下第一美人刚见过面,倒像是刚被天下第一东施施以惨无人道的x骚扰……
而另一方面,他的心中又有些不安。
他还记得自己之前在心里暗暗发的誓,本以为只是个无法实现的可能,可现在却……
“……阿哲?”沉默半晌,不赦小声开口道。
“怎么?”薛哲眼睛慢吞吞转了转,看向不赦。
“你到底……怎么了?”
薛哲沉默下来。
他很想跟不赦解释一下自己受到的惊吓,可惜事到临头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试图把妹却把到一张自家娘亲的脸,这tm算什么事儿啊!
好在不赦大概不会笑他……吧。
“……那人……长得很像我娘。”沉默片刻之后,薛哲干巴巴地说。
不赦愣了愣,随后又道:“就是……这样?”
“……”好吧,他不能指望小鬼明白自己春心荡漾时看到对面一张如此如此的脸时所受的惊吓。
薛哲叹了口气。
“他长得很像我娘年轻时候的模样,大概是……我七八岁那个时候吧。”
薛哲又叹了口气。
“我娘呢,当时很想培养出一个中国随便什么高科技领域的领头人,所以她给我报了一堆辅导班,亲自出马监督我……”
每每回忆起那段时光,薛哲就觉得自己眼前浮现出一片又一片雪白——卷子的那种白。
“所以我一看到她,就想起……”薛哲哽咽了,“二百道奥数题……”
“……”不赦无法理解题山卷海对一名小学生的折磨,不过他从薛哲脸上可以看出来,这绝对是一段令人心碎的回忆……
相比之下,之后见到年青版本薛老爹这事儿对薛哲来说都不算什么了——至少薛此荣没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说的话,难道他心目中最美的女人就是他娘?
好像弗洛伊德还是哪位研究心理学的大爷也曾说过男性心中最美的异性形象会带有他母亲的影子……这事说起来好像还有点小浪漫,不过一旦落到实处,薛哲只能觉得不寒而栗。
拜此之赐,他大概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什么心情搞猎艳了……
被苏晴和病魔摧残得心很累的薛哲并没注意到不赦的古怪,他眯了眯眼,正在斟酌要不要再睡会儿时,不赦忽然开了口。
“……阿哲。”
“怎么了?”薛哲撑开一条眼缝,看着不赦。不看还好,这一看,他的眼睛不由睁大了些。
不赦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又带着几分古怪。
他看起来好似在犹豫着什么,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几次张口,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薛哲微微皱眉,干脆撑起身——这个动作让他的头阵阵发晕,他晃了晃脑袋,看向不赦:“出什么事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