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永年未必是画家的名字,也许是字或者号,若是那样,他不怎么了解也是正常。比起前面那半句,后面那半句更让薛哲挠头一点。
赠友长乐……他那位恶贯满盈的二祖,竟也有过“友”么?
这幅画能被挂在这儿,显然薛长乐也是认可对方的,就不知是哪位神人,居然能让他认了这个朋友……
“阿哲,”薛哲还在看画,不赦忽然拉了拉他的衣服,“旁边还有字。”
“嗯?”
不赦拽着他的手把手电筒压低,让光照到画像旁边的石壁上——那上面果然隐隐约约刻了些字迹,只是挂在一旁的画像抢眼,让人一时没注意。
“长乐长乐乐何在?长乐长乐长亦无!苍天可问,何以予我一生坎坷?”
总共有三行字,被人用利器歪歪扭扭地刻在了石壁上,字体凌乱,几乎难以辨识。
“此身残损,纵有神医作保,能活几年?唯有乱轮回,逆阴阳,方得一线生机!”
写到最后一字时,“机”的最后一笔被人重重刻下,显出刻字之人激荡心情。可第三行字,却忽然像变了个人一般平稳起来,一笔一画,板板正正。
“薛家血脉,廿代而终。”
把三行字一一念出,薛哲脸上表情先是感慨,再是惊讶,最后,他眉头紧锁,指尖轻轻划过那个“廿”字。
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字是“二十”的意思吧?
——“这块就是我立的。”薛此荣摩挲着眼前一块刻着“十八”的石碑,眼中透出几许怀念之情。
若他爷爷是“十八”,那薛此荣自然是“十九”,他就是……二十?
薛家血脉,廿代而终……
“……靠,哪有这么诅咒自己后代的祖宗?”薛哲向后退了几步,脸上是有些不自然的笑,“干嘛这么乱写啊,吓不吓人……”
嘴上说得硬,薛哲心里却一直在打鼓,他顺手往不赦肩膀上一按,苦笑道:“先……出去吧。”
这环境绝对不利于人身心健康,要是再呆下去,薛哲怀疑自己会出什么奇怪的毛病……
不赦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等两人出了这个特别大的墓室,重新回到相对狭小的墓道里,薛哲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忽然觉得这墓道真是又朴实又可爱……
看薛哲脸色实在糟糕,不赦拉着他到附近一个凸起的石堆处休息一下。薛哲也不管这个可能是多少年的文物了,一屁股坐了上去,看他很有直接靠在墙上的架势,不赦干脆伸手拦住他腰,挡在薛哲身后充当起了人肉垫子。
薛哲试了试垫子觉得触感不错,满足道:“这几个月我总算给你养出点肉来了……”
“我知道,你说过了。”
“嗯?什么时候?”
“……”看来当时他真是睡迷糊了。
“你说我那都是什么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