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梦,也太真实了吧。
司嫣兮越挣扎,藤蔓缠绕得越紧,司嫣兮咬着唇不让奇怪的声音溢出,总觉得这像在司枝涟面前玩什么py。
不是,这个梦也诡异了吧。
肯定不是她这种正经人会做的梦啊?!
一声轻笑。
司枝涟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抿一口茶,“你们一起睡?”
司嫣兮登时满脸通红,“什、什么?”
司枝涟唇角微扬,眼里闪动?不明情绪,“他抱着你。”
“……”
“!!!”
梦里还有?没有?点隐私了!
这么具像化吗?!
怪不得这藤蔓难缠得跟占琴落一模一样。
司枝涟冰凉凉地看着紧紧裹绕的藤蔓,握着杯盏的手隐隐可见青筋,血管在雪白的肌肤底下凸起。
知道是占琴落,司嫣兮就不挣扎了。
她乖一点,他才会安静一点。
果不其然?,她停止挣扎后?,藤蔓也好似被?安抚,安安静静地搭在她的腰间,乖巧听话,和方才极具攻击的侵略性截然?不同。
司嫣兮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倚靠墙边,闻着满室的茶叶香气,环绕四周,红泥小火炉,从院落飘进的鹅毛大雪,铺得廊下厚厚一层,反光的雪将黑夜照得比平常明亮。
仿佛一比一复刻山谷里的茶室,怎么看都不像是真正的梦境,像是什么灵力营造的梦境环境。
落雪无声,安逸得让人安心。
她想起刚被?司枝涟抓住时,一度以为真要被?他丢出去了,没想到他会收留她。
“是梦符造出来的梦境吗?好像听你提过。”
司嫣兮试图伸手唤雪过来,发现不行,主宰梦符环境里的人果然?还是司枝涟,“师父,找我什么事啊。”
“……”
“要么你声音大一点,要么你过来说?。”
司嫣兮出神地望着雪从空中?落下,语气淡定:“如你所见,我现在动?不了。”
没等到回?应,司嫣兮扭头看去,司枝涟倚着墙,神色冷然?地盯着她。
这样子,不像戒酒了。
像喝假酒了。
司嫣兮苦恼地低头看一眼缠在腰间的藤蔓们。
确实,看起来不太正式,不适合谈正事。
司嫣兮琢磨着,这玩意儿能摆脱吗。
“司嫣兮。”
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司枝涟不知何时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睥睨,“回?答我。”
你有?问?什么吗——
轻碰的一瞬间,司嫣兮从梦境中?坠醒。
-
雪夜的冰冷一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腰间缠绕的温热双手,紧紧贴在身?后?的炙热温度,占琴落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颈侧,暧昧缠绵,就像每一个晚上,他不抱着她啃两口就睡不着似的。
从梦境坠醒,失重感?强烈,司嫣兮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睁开眼看见的是红色的纱帘,轻飘飘地随风自然?晃动?。
司嫣兮一时还停留在刚才的梦境里,脑子懵懵的。
“师父……”
回?答你什么啊……
摩挲在她腰间的手停了一下。
只一瞬。
司嫣兮一下子醒了,彻彻底底地醒了。
他【——】的这什么开局?!
空气中?的气压低到极点,司嫣兮朝床沿一滚,试图战略性地逃跑,刚侧了个身?——
坚硬的双臂撑在她的颈侧,占琴落俯身?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漆黑潋滟的眼眸冰凉,半点笑意也没有?。
“师姐梦见师父了。”
漂亮的眼眸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语调慵懒而?危险,“明明在我的怀里……”
司嫣兮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和占琴落的差距。
体力上的,灵力上的,耐心上的。
当他稍微认真点,试图强迫她的时候,她被灵力压得死死的,除了躺着任由他来?,她连阻挡推拒的手都几乎要抬不起来?。
昏昏暗暗的夜色,男人?墨色的长发划过她的裸露在外的手臂,酥酥麻麻,若有似无的痒。
摩挲在腰间不容抗拒的手,低喃在耳边色气?十足的声音,肆无忌惮从锁骨向下深埋的吻。
“为什么师姐会梦见师父。”
“梦见师父在对师姐做什么吗。”
扯开?的衣襟,骨节分明?的手肆意游走,带起酥麻的阵阵难以抗拒,“……梦见师父也这?样抱着师姐吗。”
过热的温度,司嫣兮就像是运转过载的系统,浑身和他一起发烫,毫无招架之力。
只是,对视上占琴落潋滟桃花眼?的瞬间,司嫣兮忽然就醒了。
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神是冷的。
同床共枕的数个晚上的缠绵拥抱,他有感觉她也有。
也不是没有偷偷想过事情真的会发生,但在她的想象里?,半推半就半地确认心意,自然地发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眼?里?的冰凉像一盆凉水浇下。
司嫣兮咬着下唇,连脆弱的表情都?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再触动占琴落哪根坏掉的神经。
占琴落垂眸看?司嫣兮,脸颊微红得好看?,强忍着呜咽的表情只让他有强烈的,难以抑制的破坏欲。
……再稍微过分一点,就可?以和师姐结为道侣。
手边的镇鬼珠“咔”得轻微声响,浮现细细的裂痕。
两人?同时看?过去。
深红色的被单忽然扬起,盖在司嫣兮的脸上,遮挡住她的视线。
远离的脚步声,司嫣兮扯下被子,只看?见门扉打开?,占琴落披着白色的外衣消失在门后。
-
“找到司嫣兮了吗?她答应了吗?”
跑遍了全宗,龙阑颐终于?在夜晚的湖边找到司枝涟。
他正垂钓,懒懒地坐在独木桥上,支着长腿。
旁边的酒坛横倒着,流了一地上好的女儿红。
龙阑颐立刻不安起来?。
他盲目地相信司枝涟,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按照计划走,司嫣兮当真就会对占琴落下手吗?
可?他再着急也别无他法,因?这?事必须由司嫣兮去做。
也正因?为她本没有命盘,才需要她相信命盘,手中的短刃才能真正变成伤害占琴落的利刃。
尤其是她如今缔结契约,就是她自己,也只有一次机会。
龙阑颐拄着灵仗沉声发问:“没找到她?用梦符也找不到?”
“找到了。”
“然后呢?”
司枝涟语气?淡淡,“忘了问了。”
灵仗狠砸一下,“哐当——!”一声,地上的酒坛碎了一地。
司枝涟头也没抬,仿佛无事发生。
“司枝涟你——你!!”
这?般高高挂起的姿态,让龙阑颐肺都?要气?炸。
干脆把司枝涟打死,他再自尽以死谢罪好了!
在清泉宗德高望重,总是神秘戴着帽兜,将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不轻易示人?的大祭司张牙舞爪要和二门门主同归于?尽——
守卫:“报!”
龙阑颐险险地收回灵仗,竭力恢复正经人?模样,听守卫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