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谅摇摇头,将床具都换了一套新的,又服侍师父洗漱吃饭,才抱着床单走了。
床单他不仅扔了,还一把火烧掉了。
他找出小师妹塞给他的画本,仔仔细细地看了。
他没有女人腿间的口子。
而就算他有,他是女子,钟久也是他的师父。
欲念折磨得他整夜难以成眠。
妇人第二天没有出屋,后又待了几天便走了。她没再去过钟久那里。
生活又恢复如常,每一次与师父接触,钟不谅都会呼吸急促,血往身下涌。
一天早课过后,钟久在书阁的榻上浅昧。钟不谅看着他,听了许久,确定师父已经睡着,蹑手蹑脚走上前。他伸出手来,隔着一层距离在空中描绘师父脸的轮廓,嘴的轮廓。
他跪到榻边,手轻轻放到了师父下体的位置。隔着厚重的袍子,依稀能感到那个轮廓。钟不谅慢慢挪动手,伸到袍中。
钟久睁了眼,看他。
钟不谅也是过了许久才察觉,愣住了。
钟久脸上并没有怒色,可手上毫不留情,抓着他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起,而后嫌恶地扔到一边,一脚踢在他的胸口。
钟不谅跪倒在地,蜷缩着缓了好一阵。
钟久正坐,整理好衣物,等钟不谅解释。
钟不谅并不想解释什么,就算被厌恶,他也再也忍耐不住了。
“师父,我爱您。”他扬着头,直视着钟久的眼睛。“我爱您,我想要做您的女人,我什么都可以为您做,你对我做什么都行,你可以接受我吗?”
钟久眼中闪过厌恶,钟不谅捕捉到,并被刺痛了。
钟久问他:“你可以廉耻之心?”问过之后便等他回答。
“有。”
“你可知人伦常理?”
“我知道……”
“那又怎会想我与你行禽兽之事?”
钟不谅握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
他答不出来,他就是想。
钟久见他如此模样,有些动怒,站了起身,道:“钟不谅,我待你,一直如亲生儿子。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不要到最后连师徒都做不成。”
钟久走了,钟不谅在那里跪了一下午。
他好好想过了。
本就是他错,逾越的念想本就不该有一星半点。师父是高高在上的,那样完美的人。可他忍不住。只看着他,钟不谅便会想起淫秽之事。他应当把他保存在心里。
到了晚上,钟不谅回房收拾了仅有的一些东西,打成小小的一个包裹。他留了一封书信,信中写道:“徒儿决意下山游历。徒儿不孝,望谅,勿念。”
他又在师父门前徘徊许久,终于还是走了。
走出宅院,走出山门,钟不谅顺着石板铺的路一阶阶走下山。山中晚风清凉,抚过面颊。路两旁有竹叶沙沙作响,又有松,散发着淡淡香气。他一路走着,与所有熟悉的景色做了诀别。他将自己永远地流放,去向平原沙漠,高山茂林,或是去向大海。只是他不会再回来。他用脚行走,可以做杂役、苦工,做什么都好,只是浪迹也好,唯独,他不回去了。
第六章
两年多的流浪,带着对师父的思念,渴望从未被磨灭过,只愈积愈浓。
想见他,也更不想见他。
他曾经遇到过一个人,是个木匠,垂目在木栏上雕花的时候,样子像极了师父执子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