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有机会。
齐修豫却不会想到,他信任万分的食客此刻正毕恭毕敬在另一个人面前。
“你这么同他说,他真信了?”齐仲暄手中握着洁净如雪又薄如宣纸的白玉杯,杯中盛着馥郁的葡萄酒。他消夏的庄子离齐修豫的不远。两家还不时走动。
陈先生悄悄过来,真是一点都不打眼。
听到淮阴王的问话,陈先生点头:“汝山王深信不疑。”
“蠢物。”齐仲暄微笑着吐出这两个字。
不过就是蠢,才方便他操纵。
齐修豫送孩子进宫的事情,就是他安排人挑唆的。目的一是试探下天章,给天章施压;二是顺便解决掉齐修豫这个对手,毕竟他的儿子是真占了个好位置。
天章一口就回绝了齐修豫,一点犹豫都没有。当然是真厌恶齐修豫的举动;也有可能是已有对策;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但即便天章今后要过继,也不可能过继齐修豫的儿子了。
这样急巴巴的算计,天章肯定厌了齐修豫。
齐仲暄微微一笑。
有了齐修豫这样急切的,才衬得自己谦谨不是?
第36章
傅冉生辰那天,他可以命外诰命不必进宫,但后宫里诸人却必须过来贺寿。
傅冉不耐烦见他们,本想就叫他们在两仪宫外磕头就算了。
平常逢五日的各宫请安也是如此,傅冉都是叫他们在宫外排整齐了,然后一起整齐划一地磕头了事。倒把这一班人的动作都训精神了。
但转念一想,他还是自己掏钱,叫苏棉几人合力在两仪宫外一处临水的水阁里置办了几桌随意酒席,后宫还排得上号的都去吃了,只是不叫他们进两仪宫便罢了。
皇后去年刚进宫时举止颇有些乖张,但后来办了几件好事,后宫的称赞便多了起来。譬如给晋升了妃嫔,给她们换了新住处,太后的丧事也办得井井有条,平时也不克扣下面人,这两三个月来,对众人甚至和颜悦色起来。
天章这天刚从自在殿回来,就问傅冉:“无波阁那边在闹什么?我从那边过时候听到有嘈杂声。”
傅冉道:“我叫苏棉在那里摆了几桌酒,今日是我生辰,来贺寿的都去那里吃酒了。”
天章听了默然片刻才道:“怎么想起来办酒?”
傅冉认真解释道:“只是随便的宴席,弄些时令吃食,也没烈酒,不用鼓乐,就是让他们聚一聚,免得他们觉得我太不近人情,对我积了怨气。我为他们所怨无妨,不想牵连到你和……”他看了眼天章的肚子。
果然如此……过去娉婷也是这样做得面面俱到,现在他已经知道傅冉这个人是什么性子了,再看他这般行事,真不知是何种滋味了。
天章忽然觉得一阵反胃,忍不住就想吐,立刻拿熏过的帕子掩着口鼻。傅冉吓了一跳。天章忍着忍着才发觉自己是真要吐了。
傅冉抚着他的背,急道:“别忍着,要吐就吐出来。快点,吐了舒服些。”
天章吐过了漱了好几遍口,傅冉怕他吐过了不好受,就叫人端了梅汤过来。这汤是之前就备好了的,正好是夏季饮品,傅冉算着天章大概就快孕吐了,所以天天备着。
天章喝了两口就放下了。傅冉见他恹恹的,温和道:“要不要小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