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自己道,“那句话,可是小羊教你讲的?”
秦牧观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又望望和我一起进来的云礼,道,“宝友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礼摆摆手,我与秦牧观走出嘈杂的赌场,折进一条小巷。
秦牧观将声音压得极低,“我本不想讲那样的话……”
对,那确实是我一时起意,迫你讲出来的。
“宝友兄心地善良,与他人不同,牧观本不忍宝友兄误入歧途,越陷越深,可一时之间我又想不出有什么可讲,便搬了羊贤弟的话来套用……”
也对,这原本就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从头到尾,自始自终都是这么一个形势,你不必介怀。
我咧开嘴,干干一笑,“讲开了就好,讲开了就好。要不然我还真以为我有哪里,有什么事,让你愿意回应我一下。总之若不是你说明白,我还真的多想了。但既然你说明白了,我就不会想了。”
我还未说完便转身走了。
我确实很想装一副大肚宽怀,丝毫不介意的模样。
我更想仰天哈哈两声,豪爽地一笑了之。可这境界太他娘的高深,我叶宝友目前还没练到那么一个水平。
秦牧观的声音有些失措,急急道,“宝友兄……”
我甚至感到他来扯我的衣袖,却赶不及我的脚步,生生地抓了一个空。
我忍不住回头。
秦牧观的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我艰涩地笑了笑,“那个,你快回去吧,赌票不记名,当心不要被他人冒领了。”
秦牧观动了动嘴唇,我抢先于他说道,“此事你无关,你根本无需介怀。
少爷我并不是故作怜香惜玉,这么讲只是本性使然。
只因我自己心里清楚,这事纯粹是本少自己犯傻,自己把自己给魇了。
我傻傻愣愣地走出好几十步,突然想到我是陪着皇上来的。
急匆匆赶回赌场,云礼依旧坐在柜台的隔间里,悠哉游哉地喝茶。
秦牧观已经不见了,云礼拍拍腰间,开心道,“小宝,我请你吃顿好的,带我去你最爱吃的馆子。”
我心不在蔫地道,“最好的馆子不就是宫里的御厨么?”
云礼挑挑眉毛,让我替他揭帘子出门。
又走出了一段,云礼不经意地说道,“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个官儿吧。”
我默不作声。
我不敢答,我不知云礼心里想些什么,只怕他会对牧观不利。
云礼再走出几步,回头望望我。我装出一脸茫然,好像自己刚才心事重重,没有听见。
云礼将细长的眼睛眯了眯,道,“朕要回宫了,叶爱卿就此退下吧。”
我道,“皇上怎么……”
云礼挥挥手道,“乏了。”一句话把我撇在路上,走了。
我真觉得我最近特别不招人待见。
别了皇上,我先赶去看榜,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榜首的名字,我才松出一口气,两脚发飘地回家。
拐到我家的路口,我看见了小羊。
小羊埋头站在树下,极不耐烦地将手中的扇子张张合合,最后一顿,狠狠地掷到了墙上。
我上前道,“哎哎,我家的墙金贵,砸一个坑二十两金子。”
小羊回过头。
我抱着胸口,居高临下地看他。
小羊双手一拱,对我深深一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