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臣的表情愈发冰冷,道:“本阁原先也没有怀疑过他,但等到本阁抵达锦州大营、与辽东镇监军太监姚让频频接触之后,却发现令狐光依然是毫无掩饰的追随本阁、为本阁效力,完全不担心姚太监发现他与本阁之间的密切关系……你觉得,他究竟是不懂避嫌?还是有持无恐?”
姜泉不是笨人,当即是表情微变,郑重保证道:“赵阁臣放心,卑职一定会愈发详细的调查令狐光,绝不会再有疏漏!”
说话之间,赵俊臣与姜泉二人已经离开了总兵府,然后就皆是翻身上马,在一众护卫的拥簇之下,向着锦州大营的北营门方向策马奔去。
当赵俊臣赶到了锦州大营的北营门之外,就见到情况正如姜泉所禀报一般,各军将士已是集合完毕,等候着赵俊臣的率军出征。
与此同时,锦州境内的文武官员、豪绅代表,也皆是汇聚一堂,为赵俊臣备酒送行。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赵俊臣首先是绕着全场策马奔行了一圈,简单巡阅了自己麾下的各路兵马,然后就勒马停在全军将士的面前,挥鞭指向东北方向,大声喝道:“全军将士听命!出征!驰援北路!”
随着赵俊臣的一声呼喝,各路兵马在各级武官的指挥之下,纷纷是调转兵锋、行军北上。
六天之后。
抚顺关以南百里之外的清河堡附近。
一场小规模战事刚刚落下帷幕,只留下了四五十具尸骸被遗弃在荒野之上。
赵俊臣的表情冷肃,正在策马巡视战果。
赵俊臣麾下的七千兵力,可谓是良莠不齐、鱼龙混杂,既有辽东铁骑、关宁铁骑这样的精锐之师,也有辽东团练、普通民夫这样的乌合之众。
这般情况下,再加上赵俊臣还随军押运着大量辎重,又要协助火炮后军搬运各型火炮,行军速度自然是极为缓慢。
所以,连续行军六天时间之后,赵俊臣及麾下军队才终于是赶到了辽东镇的北路防区境内。
根据前线战报,建州女真的主力军队目前正在全力围攻抚顺关,而吴应熊与麾下援军奔抵战场之后,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建州女真已经彻底包围了抚顺关,可谓是水泼不进、针插不入!
这般情况下,吴应熊与麾下援军无法进驻抚顺关之内协助防守,只好是驻军于抚顺关以南二十里之外安营扎寨,全力牵制、进行对峙。
时至今日,吴应熊已经指挥麾下援军与建州女真的主力大军连续交战数场,也吃了一点小亏。
而赵俊臣目前所在的位置,距离抚顺关还有百里之遥!
自从进入北路防区之后,赵俊臣就愈发清晰的感受到了这场战争的残酷气息。
因为建州女真派出了大量游兵队伍到处劫掠,所以赵俊臣一路行军赶来之际,可谓是满目疮痍。
仓皇的逃难百姓、焚毁的田地房舍、野外的遗弃尸骸……途径之处,皆是地狱绘景!
一直等到今天,赵俊臣总算是遇到了一队正在攻打前方村落的建州女真游兵,约有两百余人规模。
赵俊臣的麾下军队固然是良莠不齐,但毕竟拥有兵力优势,很快就击溃了这队敌军,只可惜让对方逃走了大半,但自身也没有受到太多损伤。
巡视了一圈战场之后,赵俊臣扭头问道:“战果清点如何?有没有活捉战俘?”
姜泉答道:“启禀阁臣,咱们这一仗总计杀掉了女真鞑子三十七人,但大部分鞑子皆是溃散逃走了,只俘获了三个鞑子!”
赵俊臣点头道:“把那三个鞑子押来见本阁!”
传令之下,很快就有三名建州女真被五花大绑的押送于赵俊臣面前,看样子皆是建州女真的底层兵丁。
即使已经沦为战俘,但这三名建州女真却依然是态度桀骜、挣扎与怒骂不断。
赵俊臣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桀骜态度,只是冷声说道:“本阁会释放你们离开,但你们必须代替本阁,向你们那位玄烨大汗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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