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湿漉漉地黏在肌肤上,全身都渗满冷汗。
摇摇晃晃地走向厨房喝了冰水,但无法平息恐惧感。
耐不住独自一人的孤独,仁摩穿着布满皱褶的衬衫和西装裤,夺门冲出自家公寓。
阴暗的天空正下着雨。
体内还残留着酒意,所以无法开车。仁摩连伞也没撑,漫无目的地走着,在全身湿透的时候才终于拦到出租车。在司机问询问目的地时,才赫然想起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司机带着狐疑的表情转头望向迟迟没有回答的仁摩。
全身湿透且带着酒臭味,连头发都乱成一团的仁摩看起来只像个恶质的醉鬼吧。搞不好司机还会要自己下车。凄凉的情绪一涌而出时,仁摩以颤抖的声音说出某个地址。那是为数不多的,知心好友的家。
三十分钟后,仁摩在门牌上写着辔田的古老宅邸前下车。
虽然站在门扉前,但没有勇气按下门铃。
此时才第一次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四十分.怎么想都不是造访别人家的时间,本想掉头回去,但出租车已经开走了。
雨淅沥淅沥地静静下着,不曾停歇。
路上没有任何行人,也听不到一点声响。仿佛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仅有自己一人似的。自己明明喜爱孤独,却感觉寂寞难耐。
此时,玄关大门突然敞开。
门一点预兆都没有、毫无声响地打开来,让仁摩吓了一跳。开门的是一名漂亮的青年。身材高挑脸蛋小巧,要以狗来比喻的话就如俄国牧羊犬般,同时俱备优雅和凛然的气质。他裸着优美的上半身,底下则穿着似乎是代替睡裤用的休闲裤。
「小幸,是你多心了吧?」
友人自青年身后探出头来,他马上就注意到一直呆站在门外的仁摩,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你看吧。」
青年……辔田的恋人,幸生这么说道。
「我就觉得有人在外面,好像有人在雨中等待着……」
「仁摩,你怎么了?」
穿着浴衣的辔田走上前,邀仁摩进入玄关。虽说是夏天的晚上,但不断淋雨的仁摩全身冰冷,以颤抖的双唇挤出话语:「梦……」
「我、我作了一个梦。」
「梦?」
友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说着:「总之先进来吧。」将仁摩拉进家中。
走进整理得十分干净的和洋混合式宅邸,仁摩裹着浴巾、被指引着坐到藤椅上。幸生没露出半点不情愿的表情,拿来另一条毛巾替他擦头发。
「不好意思……我……在做什么啊……」
终于从酒意和恶梦中清醒过来,仁摩突然一阵害羞。怎么会来这里给人添麻烦呢?这种事连小孩子也不会做。
「借我替换的衣服,我叫车回去……真的很不好意思。」
双手掩面以颤抖的声音道歉时,有人轻轻拉开自己的手。
是幸生。
曾数次看到他跟辔田在一起,但几乎没有直接讲过话。
「不行喔。」
瞳色稍浅的双眼望着仁摩。
「你是有什么话要说才来这里的吧?不可以就这样回去。」
「不是的。我做了奇怪的梦,脑子一片混乱。」
幸生不放过打算随口塘塞的仁摩。
「那就讲完那个梦再回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