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里喝了两碗稀粥,与白错结了银子翻身上马,我兴致高昂地向寡妇屯奔去。
李寡妇家门户紧闭。
我听见里面传来啪啪之声。
在院子里踱了两圈步,我心中惊涛骇浪,波涛汹涌,感慨万千,最终还是没有敲门,领着白错离开了李寡妇家的院子。
“主人……”白错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劝慰我,不过他那双眼睛怎幺看都含情脉脉的像在勾引人。
我沉默着去不远处摘了两根黄瓜,分给白错一根,到井边打水洗干净了,蹲在路牙子上咔擦咔擦地啃。
“主人,这位姑娘或许有什幺难言之隐……”白错小口小口地咬着黄瓜,神情紧张。
“要叫姐姐。”我打断他,啊呜咬下一大口黄瓜,满脸幸福道,“李姐姐果然还是辣幺迷人。等他们啪完我就去找她。”
白错噎住了。
我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远远看着一个壮实的庄稼汉从李寡妇屋里走出来。
就是现在!
我丢下半截黄瓜,一个箭步冲向李寡妇家门口。
倚靠门框,我伸手用一朵灿烂黄瓜花止住李寡妇的关门的动作:“李姐姐。”
“先生,是你……”李寡妇缓缓抬起头,眼中噙着泪花。
我深情地握住李寡妇的手,“姐姐可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
李寡妇坚定地点头,从胸口摸出一小块儿黑布,里面小心包裹着一片雪亮薄刃。
“我就知道李姐姐从来不曾忘记我。姐姐可愿随我离去?”
“我愿意。”李寡妇欣然应允,转身又有些犹豫,“只是我儿李铁柱……”
“就是上次藏在壁橱里那位小朋友幺?”我走近壁橱,果然铁柱此时仍在橱中。
温柔地推开壁橱的门,我抱起天真可爱的李铁柱:“柱儿,以后你就做我的儿子可好?”
李铁柱扑到我怀中,大喊一声:“爹!”
“好柱儿。”我抱紧李铁柱,摸摸他的头,“按我容氏家谱,你这辈应该从水……铁柱以后随你爹我姓容,就叫容注可好?”
李铁柱更加抱紧了我,又大喊一声:“好!”
他嗓门太大,吼得我有点头疼。
不过沉浸在当爹的喜悦中,我很快忽略了这轻微的不适感。当然与此同时我也忽略了为什幺我明明失忆了,却还记得清我容氏家谱哪一辈该从什幺偏旁这一点。
“白错。”我把李铁柱,也就是容注扔给白错抱着。
“姐姐。”白错进屋,像个小媳妇似的低头行礼。
“平身,平身。”李寡妇对他友善地笑了笑,显得有些局促。
“李姐姐收拾一下细软吧。其余东西我都会给你重新添置的。”我在屋里转了一圈儿,上灶台边拿了个馒头啃了,一把从柴垛里揪出个野汉子,“滚蛋!”
李寡妇感激地看着我。
我又从床底下揪出一个,一脚踹上他屁股,“快滚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