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降...
所以当董子辅的剑如闪电般刺向洛蕊的时候,她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亢奋,而这股亢奋并没有在她的眼底停留,因为她早已将亢奋的意志转移到了心中,再由心中转移到了手上,直至一道寒光闪现,白降!
这一招,是剑与剑的对抗,这一刺,是天才与天才的碰撞。
到底是董子辅技高一筹,还是洛蕊更为霸道,就看这一剑了。
当洛蕊猛地抽出剑穗,高擂上的人是纷纷站了起来,一个个的脸上是写满了激动,写满了震惊,写满了不可思议。
只因...
寒气散尽,洛蕊的剑早已死死地抵在了董子辅的咽喉,至于董子辅则只能任凭如此,因为他手里的剑早已碎成无数残片了,甚至连握把的位置都已残缺的没了模样。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白降对白降,天才对天才,只是这一阵是洛蕊赢了!
赢得竟如此轻松,赢得竟如此惬意。
看着眼前的洛蕊,唐熠的表情开始变了,他原本还略显兴奋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了,眼下留在脸上的就只有思索,就只有皱着眉头的考虑,或许他要考虑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去应对了。
毕竟眼下这第一轮的抽签都还没结束,想要为第二轮筛出前一百名,按照现在的这个架势,怕是还得再抽几轮,这就要看运气了,如果在接下来的几轮里让他遇到了洛蕊,那么他该如何去应对呢?
就刚才洛蕊对董子辅的态度,说实话唐熠这会儿多少心里开始没底了。
毕竟洛蕊的实力在那摆着呢,那可是不掺水分的实料子。
与唐熠一般,陆泓此刻也在思考,如今的洛蕊当真强的可怕,方才的那一剑其出剑的速度连他都看得很是模糊。
要知道他对于自己如今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尤其是经过了上个月的突击训练,在老唐的‘专心’指导下,更是让他的实力突飞猛进,可即便是这样,就洛蕊方才的那一剑,他还是多少缺了点底气。
只因方才的这招白降当真是太霸道了,仅仅只依靠四散的剑气,就能将董子辅手中的剑完全震碎,而这股力道竟还没有伤到董子辅分毫,就这等上乘的自控力,不敢想,当真是不敢想。
小妮子这是给自己树立了个什么样的怪物敌人啊!
想到这里,陆泓就一阵头疼。
至于高擂下的陆彤,早已被洛蕊的这一招白降给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了王德发之前对自己说出口的那些‘警告’。
洛蕊真得太强了。
“岚儿啊,你太棒了,你竟然给咱们带出了个如此棒的徒弟啊!”
兴奋之余,于倩一把搂住了游岚,满眼都是开心的神色。
那可是最为真挚的祝福。
“了不起啊。”
而这话是丁志气说的,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那或许还掺杂着一点人情世故,可如果是他说的,那便是就事论事了,毕竟这个老家伙可是剑冢出了名的毒嘴巴,很难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夸人的话来。
而上一个被他夸的人可是路之尧啊,那路之尧自当不用提太多,这家伙的修为进阶的速度堪比坐火箭,仅用了不到十年的光景,就能从一名完全不懂武学的放牛娃,到稳坐十剑众之列的阴阳剑,他的天赋当真在剑冢的历史里都是能排的上号的。
之后路之尧更是和酿姑卓闻、豪饮洛钧组成了闻名天下的酒剑三侠客,让其剑冢的威名在江湖之中大放异彩。
当然了,若不是这家伙脑子一根筋,非得私自跟着唐舞去了天地剑宗,去蹚了黑潮那滩子浑水,想必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死在了三十六洞湖。
这死就死吧,临了还得拉俩垫背的,非要带着洛钧和卓雯一块儿去了,对于他这一波谜之操作,花十娘愣是被气得大半年下不了地。
也正因为路之尧当年的这波迷之操作,这才让剑冢直接伤到了元气,堪比一刀砍到了大动脉上,十年过去了都没能恢复过来,足以见得黑潮一事对于剑冢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了。
不过有一说一,路之尧的天赋还是很高的,作为花十娘亲自带出来的弟子,那还能差得了?
所以对于丁志义此番的夸赞,在场的几个人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不过看这丫头的性格,不愧是你带出来的呀。”
接过老丁头的话,杨程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啊,性格就跟她手里的剑一样锋利,不出则已,一出惊人,当真是个好苗子啊...”
这酸了吧唧的话,不用看都知道是出自马金银之口。
“臭小子也不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用,揣到怀里是等着过年呢...”
至于他所提到的东西,十有八九应该是一种暗器吧。
“行了,财神爷您就少说两句吧,叫我说子辅这孩子都是被你给惯坏了,瞧你一天都给他教了些什么呀,全都是些旁门左道,这遇到个普通人倒还好说,这一遇到硬茬儿,咋就不灵光了?”
白了一眼身旁的马金银,杨程继续说道: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让洛蕊这丫头好好替你这个师父敲打敲打,让他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别一天老觉得自我良好...”
杨程的话,让老丁头不免一笑。
“你懂个屁!”
吃了瘪的马金银也只能在相互的较量中企图用言语去伤害别人,当真是年龄大了这脾气就跟个小孩儿似得。
对了,为何杨程的一句话会让马金银反应如此强烈,那是因为杨程是他的结发妻子,是他打败了诸多情敌才明媒正娶的老婆啊。
难怪这俩人在董子辅的教育上是出了这般大的分歧,可是现场竟没有一人帮衬着她俩的任何一方,看来大家伙对这俩平日里的关系还是摸得比较透彻的,大伙儿都知道老马这个家究竟是谁在当家做主。
而此刻的高擂之上...
“不服气?”
抵着董子辅的咽喉,洛蕊说得很是平淡。
“刚才是我大意了,若是再来,我未必会输。”
正如洛蕊所言,董子辅的确很不服气,因为他不清楚自己究竟败在了哪一点上,他也没看明白自己为何会落了下风,一切都变化得太快了,快到他连中途变招的时间都没有,等到他双脚刚一站稳,这才发现洛蕊的剑早已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