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是天吟的老臣,辅佐了两代君王,已经年近八旬高龄,所以昨日姬少云审问他的时候,也并没有对其用刑,所以现在的周元身上,还是干净的如他刚进来时的样子。
此时周元出现在他们面前,看到姬少云和姬无夜,冷冷笑了笑,只是微微躬身,给姬少云行了个礼,“此乃不祥之地,陛下竟然为了老臣,已经进来了两次,老臣真是愧不敢当啊!”
听着他的话,姬少云只是盯着他,他言语里的讽刺意味十足,但是姬少云并没有因为这点原因就向他发难,而是没有任何威胁语气,就像是在外面说话时一样的语气道,“周老大人,你在天吟为官已有将近六十年,这些年来,你为天吟所做的,朕都是记着的,每次天吟和他国大战,或是出现了什么天灾,周老大人总是身先士卒的冲在前面,整个天吟都将周老大人看成是一个顶梁柱的存在,所以,朕并不怀疑周老大人这是和南疆已经蓄谋已久的言论,因为朕有眼,朕有心,如果真的要从这里入手的话,朕发现近来,周老大人的脸色总是不好看,而且每天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上总写着纠结之色,这些也就出现在近一个月内,相信这一点,朕没有看错吧!”
听到姬少云的话,周元怔了怔,脸上的神色变了变,不过很快便又勾起了那种无情的面具,“陛下凭什么这么说,老臣好好地,就在不久前,臣又添了外孙,臣有多高兴,恐怕陛下是不知道的,老臣确实在天吟为官有六十年了,可是老臣为天吟兢兢业业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普通官员。老臣也是有羡慕、嫉妒之心的,怎么?难道陛下以为老臣是圣人吗?呵呵!谢谢陛下的厚爱和对老臣的看重,不过,老臣甘愿为南疆人所驱使,因为他们所答应老臣的,是将来让老臣成为他们南疆的丞相地位,呵呵!怎么?这还不够诱人吗?”
姬少云没有动,只是在周元说话的时候,死死的盯着他,一瞬不瞬,他想要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周元是什么人,他虽然登基没有多长时间,但是这些年在京城,也明白周元的为人。所以,他说的那些,他丝毫都不相信。
而一旁的姬无夜则是有点生气的将一杯茶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并不是不相信周元,他虽然不是姬少云,经常和这些朝臣能在一起,了解他们的秉性,但是这些年,他为了对付宫里的那位,已经将天吟的所有人都调查了一遍,就他们现在的资料,还在无夜宫里摆着,他明白,周元此人刚正不阿,没有丝毫的野心,为天吟做过的好事绝对不亚于任何人,他其实也是怀疑过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升官,后来又想到先皇愿意听从别人的蛊惑,从来不懂得忠言逆耳,周元没有被贬到什么穷乡僻壤,也就算是他的命大了,还说什么升官。
但是就是因为知道他的为人,所以在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姬无夜就感到很是生气,不是对他的气,而是对南疆的那些人的气,因为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很明显,就是被人威胁了。
他刚刚明明提了一句孙子,想必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他们什么。
姬少云还是想要说什么,可是姬无夜却瞬间站了起来,没有看任何人的大步离开了,看着姬无夜向外面走去的背影,姬少云似乎也是觉察到了什么,脸色似乎比之前还要沉,他站起身,看向周元的神色复杂了些许,毕竟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现在也没有办法说清楚,所以,姬少云也没有对他表示出错怪了他的意思,只是凝重的端详了他一瞬,便也跨步离开。
当姬少云追上前面的姬无夜的时候,两人已经出了天牢,站在外面,看着远方的蓝天,姬少云总觉得有点不放心道,“无夜,你觉得他说的,有几分真假?”
姬无夜收回看向蓝天的眼神,转身看向姬少云道,“皇兄,这种论断,你是陛下,应该知道如何取舍,宁杀错也不放过,虽然是很不好的一种做法,但是也是千百年来,根本就凭人力,无法打破的一场道德底线。这件事我回去查,皇兄也要注意,如果我没有猜错,小萱儿将巫蛊之术解了大半,现在京城已经基本恢复了生机,南疆人应该会做出什么相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