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沂风嘴角勾了勾,“我们这里有好消息。”
“谢远马上出结果。”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更响了。
几分钟后,谢远长长舒了口气,“是他没错!”
放大的证件照几乎占满了三分之二的屏幕,为了展示对比效果,他甚至还特地p上了墨镜。
证件照和视觉通常存在某种误差,但下唇处的那道细小疤痕却证明了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
“胡力。”危沂风眯起眼,念出那个名字,“应该就是他了。”
不用危沂风嘱咐, 谢远就已经非常熟练地从内部把胡力的个人资料调了出来。
胡力的人生非常普通,按部就班,但在半年之前, 突然像是开了窍一样业绩好了不少,在公司也受欢迎了起来, 高层甚至有提拔他当部门主管的意愿。
很明显,伊斯人做得比胡力本身要好太多。
“走吧,去机场。”秦达意叹了口气,“起飞还早,现在堵人应该还来得及。”
谢远下意识跟着他站起来, 又在自家导师的凌厉眼神中悻悻坐下。
“去机场做什么?”危沂风这样问他, “他自己长了腿,看见你自然会跑。”
“一个履历清白, 没犯任何错的人,大庭广众之下你能限制他出境?”
危教授发出不屑的短嗤声,“那也得先把相关部门联系好, 友方提供支援才行。”
但事实是友方拒绝帮助, 认为放走一个邪/教徒并不能代表什么, 不如清缴那个夜总会和酒店,直接把大本营端掉来得更快。
秦达意走也不是, 不走也不是,要不是公众场合, 可能已经和危沂风直接吵起来了。
他重重坐下,差不多是鼻子正对着左边写着多管闲事, 右边写着与我何关的脸,“就你会审时度势。”
“实话实说而已。”危沂风面色如常,“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之前相处还算不错, 搭档的时候也还算配合,秦达意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他是个非常不服管教的激进派刺头。
“我也没说你有问题。”
秦达意翻着白眼,连带着先前种种不愉快和摩擦顿时浮上心头,“你就是没大局观。”
“副校长确实有大局观。”危沂风反唇相讥,“要不然也不会差点免职。”
“我刚刚已经提交了这次的报告,附上了胡力的个人信息,接下来是e国调查员的事。”
“ 我艹。 ”秦达意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谢远:
他隐约能猜到一点他们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顿时有点头大。
这种由个人观念产生的分歧根本没有办法调和,他只好用隐晦的目光向戚逐芳求助。
戚学弟,快用你无敌的脑瓜想想办法!
戚逐芳完全没有接受到他的求助消息,而且看危沂风和秦达意吵架确实挺好玩的。
反正又不会真的打起来,而且已经有不少人朝这边看了。
互相揭了几句短后,两个人都挺好面子的人齐齐陷入沉默。
“不如先调查胡力的真实身份,锁定范围。”戚逐芳趁机开口,“他不认识我,但显然对副校长和危教授很熟悉。”
谢远稍加思索,也开始附和:“对,他的那个反应太快了,而且好像有点眼熟。”
秦达意伸手擒住对方的时候,他刚好听见声响回头。
“因为我教过。”危沂风说。
他正在低头处理其它的汉堡,看不出表情,“四年前格斗课的内容,如何快速逃脱钳制。”
后来因为经常有学生被他弄得一身伤,校长觉得影响不好,就让他改教枪械原理了。
谢远觉得眼熟,是因为入学的头一年经常被他带去各种场所实践,看到过很多次他和别人动手的样子。
那个邪/教徒的动作很有他的个人风格。
“但是我没有听说过有哪个调查员曾经”谢远脸色白了白,“如果真的在卧底过程中叛变,主脑那边应该有记录才对。”
黑山羊密教的那个新首领之前可没有消息,简直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这就是问题所在。”
戚逐芳歪了下脑袋,“他或许曾经跟在副校长和危教授后面实习过,是个非常优秀的调查员。”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仅仅一个照面就能认出变装后的两人,因为他对这种情况半点都不陌生,也非常熟悉曾经同伴的风格。
“不可能。”谢远几乎一口咬定,“我们的调查员基本都在国内,活动时间也对不上。”
轻轻“啊”了声,戚逐芳不明白他极力否认的缘由,“活人确实不可以,但是死人可以。”
每年都会有调查员在各种事件中牺牲或者失踪,想要伪造死亡的话非常容易。
谢远脸色更白了,突然沉默下来,不再发言。
“确实如此。”危沂风淡淡接上祂的话,“那些尸体模糊,或者干脆找不到下落的调查员是重点怀疑对象。”
“与其莽撞地跑去机场逮人,不如先锁定目标,搞清楚那个人的身份。”
他极富暗示性地瞄了一眼秦达意,也不管被自己拆到七零八落的汉堡,直接站了起来,朝门的方向走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再说。”危沂风特地在门口停下来,“外边不是可以申请国际援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