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讲了很多,讲了太阴与烈阳的命格,讲了他们入世是顺应天命。也讲了你是当今武林最配得上太阴之人。”
贺涵之:“他这样说我?”
“嗯。”小春道,“大师兄说太阴入世是必然,能得一个心正之人做主,是武林之幸。”
贺涵之:“我是心正之人?”
小春挠挠脸,道:“反正大师兄是这么说的,是不是我也不知道。”
贺涵之:“......”
“所以呢,我不恨你。”小春走过去,拍了拍贺涵之的肩膀,道:“也许剑阁的弟子对你有所怨恨,但是从前清涛院的人都不恨你。知道这说明啥不。”
贺涵之垂眸看着她。
小春道:“这说明跟你深交的人都知道你不是坏人!”说完她顿了片刻,又道,“顶多阴险了一点。”
贺涵之:“......”
小春深吸一口气,用手掌扇了扇风,眼珠到处乱转,道:“这几天大宗师外出,塔楼空了出来,你们两个住在那里。”
贺涵之:“好。”
小春:“那......要不你自己去吧,反正也认识路。”
贺涵之:“好。”
小春:“吴生他们应该就在山门口等着,你上去就能看见。我还有些事,晚些再找你。”
贺涵之:“好。”
小春摆摆手,离开了。
贺涵之默默地看着小春的背影,半响,淡淡地笑了。
“撑不住就承认好了。”
他在薄芒山的清风中摇了摇头,好似自己刚刚并没有看见那小姑娘苍白的脸,和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在来之前,他也曾幻想那无邪的小女孩还能像从前一样没心没肺,可他错了。
既然没有不变的世情,又怎能祈求永远的天真。
小春一直走了很远很远,走到眼眶里的泪水都被风吹干了才停下来。
她没哭,她告诉自己,她不该哭。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坐在一棵云涛树下,捡起地上残落的花瓣。同自己悄悄地讲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
那晚,小春没有睡着。
事实上剑阁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睡着。
子夜时分,剑阁弟子们纷纷走出屋子,抬头看着天际异象。
那晚的月亮是所有人一生中见过的最大最圆的月亮。它冷得让人憧憬,白得让人心醉。那条银色的星河穿插在薄芒的山野间,星星点点,宛若冰花。
那是夜晚与山林在颂唱。
从薄芒的山崖上瞭望,隐约能看见一道黑色的剪影荡浮在圆月当前,没人能看清那是谁,却也没人能认错那是谁。
小春同贺涵之分别时曾想过,他什么时候会来。
现在她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小春站在空荡的院落中,遥望着那道身影。在周身冰冷之际,卫青锋来到她的身后,给她披上了一件外衫。
“风这么大,你不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小春低着头,没说话。
卫青锋抬头看向天际,淡淡道:“他来了。”
“嗯......”
卫青锋:“不管怎样,你总不能一直在这吹冷风。先回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