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威势碰撞,爆裂声不绝于耳,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
两个侍者无人相护,双双瘫软跪地,七窍出血。
巫月砂见状眉头不觉皱起,伸手扯了扯羽涅衣袖,指了指两名侍者和身后的朋友,轻轻摇头。
羽涅了然应下,瞬间半神的威势介入其中,将两人的威压隔开:“岳南星,住手!”
“你是谁?凭什么!”岳南星威势再增,直直压向羽涅。
羽涅指尖一弹,威势瞬间瓦解,抛出混沌钟将岳南星罩在其中:“我们先去看看受伤的仙神,待你冷静了,便放你出来。”
岳南星一下下砸着混沌钟,发出沉重嗡鸣:“放我出去!你是谁?你知不知道巫空青耽误的时间代表什么?如此做派是要向我们灵岳族宣战吗?可承担得起这代价!”
“你父亲都不敢如此同我说话。”羽涅淡淡对着混沌钟弹了弹指间:“巫空青晚到自有晚到的道理,没有任何人愿意出现伤亡。你好好冷静冷静!”
巫月砂伸手去扶两人,手指搭脉,眉头微挑,从储物袋中取了一瓶药丸,倒出分别塞入两人口中:“内府轻度受伤,服药后半个时辰可愈,别让人动他们就行。”
“我守在外面,等他们醒来。”伊诺主动开口留下,他观国师府内,隐隐有所悟。
巫月砂点头应允。
巫空青见现下没有人引路,便掐指一算,接着往前方走,在第四个门前停下:“兽皮门内有结界,应该是受到感染的仙神。”
羽涅伸手拦下了巫空青抓住兽皮一角的手:“既然到了国师府,不如先拜访国师,再做安排。”
巫月砂却拨开了羽涅的手,掀开了另一半的兽皮,她被希感染过,深知其危险:“被聻或者希感染,时间越久伤害越深,更难治疗。我们可以兵分两路,我和空青哥先看伤患,你带着狌狌他们先去拜访国师,大王和灵岳族人。”
“也行,希和聻无孔不入,你们保护好自己。”羽涅看着巫月砂,知道她是唯一能清楚希的人,自然最清楚希的危害,故而同意了提议,带着狌狌和楚沐阳转身离开。
巫空青看了一眼月砂,眼底有些微狐疑,毕竟羽涅并不像那么好说服的人,何况从他和灵岳族确实有沾亲带故的关系,但眼下不是理清这些的时候,双手结印给自己和巫月砂都套上了结界:“虽然这结界不能完全隔绝希和聻,但是能及早发现,做出应对。”
“那这些人身上的结界呢?”巫月砂戳到结界上,里面是冰雪搭成的床,上面铺了楠木板,最上面是兽皮毛,一个浅色衣衫的男子似乎熟睡一般躺在上面,旁边并排的是一名似龙首人身的男子也是熟睡的模样。
巫空青伸手包裹着巫月砂的手,快速拉开距离:“这个结界不一样,是针对被感染的仙神所成,以仙神之躯锁住入体的希和聻,再以结界保护他们本体的平衡,和监控他们神识,一旦有神识消失,便会发出提示,在他们醒来前连带本体一起毁灭,以免造成祸患。”
巫月砂又看了结界一眼,“那我们如何能治?”
“其实送过来,更多是用以试验灵草药效,大家都清楚,目前被聻和希所染便无活路,只分早晚。只是引药入体,并不需要破开结界。”巫空青看着结界不远处的小桌上,放着些瓶瓶罐罐,还有几个建木盒,走了过去,打开细细检查。
巫月砂看着结界内的人,若是能确定感染的只是希,或许小花和自己合作下,是能救下他们的,只是如此万一暴露了自己是个非巫非妖的异类,将面临什么?她无法想象。
巫空青确定各种药材之后,将建木盒拿到床头,准备直接将灵草引入他们体内。
巫月砂伸手拿起最近一个建木盒中的灵草,鼻尖轻嗅,有种很熟悉的气味,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一株灵药炼化后,被巫空青引入结界内,从浅衣男子鼻孔钻入体内,微微发着绿光,能让人看到行进位置。
灵药从鼻腔直直钻入头颅内,才到额心位置,便被阻拦堆积一点,绿光渐胜,额心渐渐显出一道小指粗的黑色纹路,如同爆起的青筋,又似有虫子在内扭动翻滚。
浅色衣衫的男子面色瞬间惨白,似乎痛苦地皱眉,却依旧并未有半点转醒的征兆。
“青空哥,现在要怎么办?以往被希或聻所染的仙神是如何处理的?”巫月砂看着巫空青停下了炼化灵草,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人。
巫空青回神,嘴角有些微苦笑:“被希所染尚能活,被聻所染,发现的时候几乎都已经很深了,我们只能倾力助其短暂清醒,带着体内的聻灵解,灵归天地。这灵药虽能引动希的反应,但是并不能驱除,恐怕这两人也只能送入神墓。若是再被希彻底感染神识前寻到解药,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没能等到就被彻底感染,结界会引动本体自毁。”
“你是如何断定他们只是被希所染呢?”巫月砂只见过被希所染的穷奇,并不清楚是如何判断被希感染后有什么症状。
巫空青抬眼看着月砂,神色严肃:“被希所染的仙神最明显的一个表现就是陷入昏迷一整日;但被聻所染就很难察觉,等发现时,几乎已经性情大变,被恶念所引做出很难理解,却又损害极大的事,惟有集众人之力灭杀。不过不用担心,自共工以身为界隔绝归墟后,还没有仙神被聻所染过,但希却是无法。”
“聻死为希,希以神识为食,却无思考之力,食空感染体神识之后,便以此为宿,虐杀周边灵族妖族以食神识。我们在鬼国时遇见的穷奇便是如此。”巫月砂补充了自己所了解到的关于希的情况。
巫空青眼中闪过亮色,伸手抓住巫月砂双臂,“你们遇到希是如何好好活下来的?那穷奇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