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机场出口赶,经过杂物间,他鼻尖翕动,忽然闻到一抹血腥味。不自觉止住步子,低头一看,杂物间的门缝儿里渗出了一星星血迹。他蹲下身摸了摸,血还未干。这里面的人咋了?他拍门,问道:“里面有人吗?有人吗?”
无人回应,他拧动门柄,门被反锁了,打不开。
糟糕了,不会是有人晕倒在里面了吧?
去见穆静南很急,眼前这个人命在旦夕,也很急。眼下一时半会出不了机场,杂物间这个人他要是不管,恐怕得完蛋。
他急匆匆去咨询台找空姐,机场暂时封闭,咨询台被滞留的乘客围得水泄不通,他挤不进去。他又想去找其他工作人员,也不见人影。没办法了,他深吸一口气,退后,助跑,撞在门上。手臂撞得生疼,omega到底不如那些铁塔似的alpha人高马大。门没撞开,他觉得自己要散架了。
他不气馁,又退后得更远,再次助跑,炮弹似的撞在门上。门轰然打开,他摔进杂物间。
浑身都很痛,他吸着凉气儿,艰难地支起身子。就在这时,冷杉木的香味幽幽传来,他惊讶地抬起头。
一瞬间,时间好像静止了。
是他认错了么?靠墙坐着的那个男人,怎么长得那么像穆静南?
三年没见,他苍白了不少,原本凛冽的眉目,此刻净是沉郁的病气。好像瘦了点,脸庞的轮廓更分明了。他闭着眼,额上冷汗淋漓,看起来很痛苦。好奇怪,他不是应该在白堡吗,怎么会在这个小镇偏僻的小机场?
忽然间,方眠什么都明白了。喜欢龙猫的退休富豪邻居,生了病,在乡间颐养,还有那么多医生过来待命。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七百亿财产,眼也不眨就要巴巴地送给方眠。他真是太迟钝了,放眼整个南都,符合这前前后后所有特点的人,除了穆静南,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