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一个炮友么?”穆静南抓住他手腕。
“一定要。”方眠仍在赌气。
“好,”穆静南拉他去客房区,“我陪你。”
“现在你不怕和我藕断丝连了?”方眠问。
穆静南咳嗽了几声,眉间透着几分疲惫。
“阿眠。”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他是真的病了,从前什么时候见他疲惫过?昏暗的路灯下,再黯淡的光线也遮不住他苍白的脸颊,像白纸裁出的纸人,风一吹就会倒。方眠忽然不想生气了,胸口那点石头似的郁闷,好像叫他疲惫的声音敲碎了。有什么意思呢?穆静南生病了,和他计较他尊不尊重自己,计较他为什么要找新的未婚妻,又有什么意义?
“我现在是不是能打赢你了?”方眠低声问。
穆静南正想开口,方眠忽然把他推进了花园里的小玻璃棚。穆静南真的弱了不少,方眠轻轻松松就把他推了进去。他们倒在桌椅之间,灯没有开,路灯离他们很远,奇异滋蔓的花草织出小小的帐篷,把他们围在里面。重重叠叠的花影覆盖住了他们,月光漏过花枝,落在肩头,闪闪如钻石。
“开房多麻烦啊,我现在就要在这里搞你。”方眠坐在他身上。
穆静南眉心深深蹙起,“不要胡闹。”
“为什么你想用觜我就用觜,你想用腿我就用腿?”方眠一把抽出他的腰带,甩进花丛里,“为什么我想在这里搞点事情就不行?”
方眠隔着布料摸了摸,仿佛摁动了一个按钮,那儿立起一个小山包。穆静南额头上起了汗珠,竭力攥住他手腕,低声道:“不可以,外面有人。”
回廊里有人影经过,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笑闹声遥遥传到这里来。穆静南和方眠被绰约的花草挡住身影,无人发现花棚里纠缠不清的光景。
方眠低头碰了碰他的唇,一如既往,凉凉的,有雪的味道。趁他不注意,方眠猛地伸进去,攥住,说道:“我叫小声点不就好了么?”
“阿眠……”穆静南额头冒冷汗,身体的温度缓缓升高。
致命的弱点握在方眠手里,钢铁般的暴君缴械投降,他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杀伐果断。
方眠添了添他的耳廓,仿佛有股电流从他的耳畔打入,令全身震颤。
“一句话,想不想?”
黑暗里,金色的眸子像点了灯火,熠熠而亮。方眠听见他低低的喘息,胸膛里加剧的心跳。汗水浸湿额发,他的眼眸逐渐被渴望染得深邃。温度在攀升,周围的花草似乎都要被他发热的灵魂点燃。
他开口了,只有一个字。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