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静南仰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方眠明白了,要从那儿爬到办公室上面。
穆静南单膝跪地,示意方眠踩自己上去。方眠也不跟他客气,踩在他的肩膀上,攀上通风管道口。方眠注重锻炼,腰力还行,吸气一挺,整个人爬进了管道里面。他探下身,本想给穆静南搭把手,拉他上来,结果穆静南仅仅踩着墙壁向上用力一跃,就攀着管道边缘爬上来了。
方眠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头,往办公室蹑手蹑脚地爬去。到了办公室的通风管道上方,方眠停了下来,底下传来人声——
“你怎么又受伤了?”是路清宁的声音。
紧接是一个年轻alpha的嗓音,带点恶劣的调笑味道,“我故意的,我一受伤你就哭。你知不知道你哭起来很好看,我看了会硬——啊,轻点——”
穆静南从他背后爬上来,与他头并头往下看。一个高挑的alpha赤着半身,坐在椅子上,他的轮廓很有棱角,眉锋刀一样锐利。似乎是只狼,银白色的短发里露出两只毛茸茸的狼耳朵。原本称得上英俊,可惜右眼上方有道刀疤,切断眉尾,差点就要毁掉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墨绿色眼睛。因着这条刀疤,整个人添了几分杀伐气。
这就是苏锈?原来他不是那个四五十岁的富商。方眠暗自感叹,看模样,二十岁左右,年龄应该和方眠一般大。想不到人家年纪轻轻,已经是反叛军的首领了,而他方眠,却只能给穆静南嗦几。
路清宁站在一旁,给苏锈肩膀上的伤口缝线,血滴从伤口里渗出来,经过他起伏的肌肉线条,划出迤逦的线条。
“医院里麻药不够,不给你打了。”路清宁说,“忍着。”
“忍!”苏锈咬着牙,拳头握得死紧,额角青筋暴露,“我一点儿也不疼。”
缝完伤口,苏锈出了一身汗,喘了口气道:“荆家负隅顽抗,胜利近在眼前。等这场仗胜了,我们就能长驱直入,过河打南都穆家。早就想会会穆静南,终于有机会了。”
“穆静南是谁?”路清宁心不在焉地问。
“穆家的勋贵。”苏锈道。
“很厉害么?”
“比起那些枪都端不起来的贵族,的确算是个对手。不过,当然没我厉害,”苏锈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一个奔三十的老光棍而已,恐怕雕都立不起来了吧,不足为惧。”
方眠下意识看了眼穆静南,alpha面无表情,金色的眸子毫无波澜。
苏锈缝好伤口,却不穿衣服,站起身,把路清宁抱上办公桌,一颗一颗地解他的扣子。路清宁的白大褂脱下来,西装裤也脱下来,露出里面穿的白色蕾丝内裤和袜带。方眠万万没有想到,阿狸平日看起来那么正经,西装革履之下居然穿着那种东西。更让方眠疑惑的是,路清宁身上多了许多伤疤,看起来是旧伤,一道一道横亘在他洁白的身体上,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