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听闻一众水手如此夸张的描述,苏祁可能会觉得未免言过其实。
但是而今,自己亲身下来体验之后,方知他们所言非虚。
的确是是一种令人心悸,浑身上下难以言喻的不自在感。
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难以喘息。
“这就是你们说的那种感觉?”苏祁开口道。
王大平似是有些难以言喻的颤抖,晃着开口道:“是的。”
而其他承受能力差一些的水手则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祁见这一幕不由得有些无语,若是如此,那这些人下来恐怕还真的没啥意义。
就算真有凶险,成了这状态的话也跑不掉,只能慢悠悠的等死。
这样的话就算了吧。
苏祁思忖一二,开口道:“既然已经快到了,那你们就此回了吧。”
“先生,不需要我们引路了?”王大平如此问道。
而其他水手则是巴不得拔腿就跑。
“你们现在这样子怎么引路?一会儿怕不是还要挡我路。”苏祁扶额道,“再说这里也没有其他路了好吧?我这都能给走丢了不成?”
“那好吧,先生多加小心。”王大平客套了一句,继而飞快的跟在苏祁刚说完便溜之大吉的水手后面跑路了。
当真是如蒙大赦一般。
苏祁看了一眼这些人消失的背影,不得不感慨了一句:“看来危机果然是很能激发人类潜能的一种玩意。”
放在平时,这些人跑的绝没有这么快。
言罢苏祁转过头来,看向了面前的最后一道门板。
浸染着不详和诡异的门板。
......
而在此刻的甲板上,白贯虹将一个刺客翻了过来,目光冷淡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说谁派你来的......”
但那人只是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闭过眼去不看他。
白贯虹拍了拍手,道:“令人钦佩的态度。”
转而又将其倒吊进了寒冽的江水之中。
此刻正值一月,江面上浮动着诸多漂冰,寒意凌冽。
但白贯虹目光更寒,好似能冰封眼角的江雾。
哗啦一道,又是一排的齐齐落水声。
仅余捆绑着绳索的脚踝还在水面上。
白贯虹默算着时间,估计着下一波起人的时间。
能不伤起性命,却能最大程度的令其感受严寒的时间。
此举在外人看来未免太过残忍,但白贯虹却仍是我行我素。
他十分清楚,对于俘虏应当保持怎样的态度,若是出现了不该有的情绪,很可能便会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从小接受的就是如此观念,他深以为然。
哪怕不算大真大切,却能最大程度的避免自己被反咬的可能。
无情的做法,可靠的手段。
没有人敢上前相劝,也没有必要上前相劝。
既然是生在如此乱世,便要有类似的诸多觉悟。
白贯虹便是如此重复着,拉起来,沉下去,循环往复。
而这,还只是第一步而已。
......
白贯虹那边没有进展,苏祁这边却也是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