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臧朔颇具凶名,狠起来,小弟马仔大多犯怵,真刀真枪打打杀杀的场面,也着实经历过不少。
可这么血腥的一幕,臧朔平生头一回见,心惊肉跳,难以淡定。
马宝刚、高群、王乐这些京圈大佬,远不如臧朔“见多识广”,小马血淋淋的尸体搁在眼前,更不淡定。
臧朔的马仔要么倒吸凉气,要么骇然失色。
“你……你……”
马宝刚指着沈浩,说不出话,其他人大气不敢喘,生怕吸引沈浩注意力,为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沈浩漫不经心瞥了眼死不瞑目的小马,仿佛杀的不是人,是猪狗,拉枪机,退出的弹壳落地,子弹上膛。
这一刻,露台上,京圈大佬也好,道上混混也罢,莫不心生惧意,俗话说,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疯子。
姓沈的小子,动辄杀人,岂不是疯子。
臧朔都这么想,何况其他人。
“小沈,千万别冲动,我服,真服了,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你冷静冷静,现在还不至于判死刑。”马宝刚哀求讨饶。
这时候再耍酷装逼,搞不好得送命。
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沈小子得意不了多久。
马宝刚装孙子的同时腹诽沈浩。
沈浩邪笑,枪口冲着不远处的京圈大佬,缓慢平移,指住谁,谁心提到嗓子眼,不由自主哆嗦。
平日里牛逼哄哄的一伙人,快被沈浩吓尿,最终,沈浩将枪口对准马宝刚,马宝刚汗毛炸立。
“小沈……我……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马宝刚把心一横,跪了下来,面子、尊严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
“下跪有用吗?”沈浩笑意玩味问马宝刚。
“小沈,你说咋样,就咋样,我听你的,对了,我还认识聂少,你拿了聂少的钱,却没信守承诺,聂少肯定对你不满,我能帮你说和说和。”马宝刚一直以为沈浩为钱放弃卓玲是真的。
沈浩笑出声。
战战兢兢的马宝刚略微迷茫,不知沈浩因何发笑。
“小子,你最好放下枪,一不留神擦枪走火误杀误伤,你就得把自己小命搭上,我这帮兄弟,一穷二白的烂命,不怕死,你可是明星,赚了那么多钱,没机会花,太可惜。”臧朔硬着头皮装腔作势,当着这么多人面,他不好意思太怂。
大哥,要有大哥的范儿。
臧朔这话,软中带硬,多多少少带那么点威胁的意味。
沈浩猛地调转枪口,一枪将臧朔撂倒在地上,肚子挨枪的臧朔难以置信瞧沈浩,显然没想到沈浩这么狠。
“威胁过我的人,基本都死了,你也没资格例外。”沈浩冷冷瞥一眼臧朔,从登聂家门那刻开始,他就不打算再低调做人。
低调,总被视为平庸。
忍让,则使一些渣滓得寸进尺。
既然已锋芒毕露,就无需遮遮掩掩。
臧朔带来的马仔大多傻站着,少数几个还算机灵,悄悄挪步后退,想逃,而马宝刚高群这伙人面如土色。
这节骨眼,警笛声突然响彻夜空,由远及近。
沈浩把枪拍在桌子上,慢条斯理喝茶,仍没有一丁点离开的意思,
尽显卑微的马宝刚暗暗咬牙,心里嘀咕:你丫有种,坐到警察来。
大约过了两分钟,一辆辆警车冲到茶楼前。
警察下车,并未贸然闯入茶楼,而是对着露台喊话“开枪行凶的人听着,主动抱头走出来,我们算你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