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把事情想到最坏的沈浩,思索着如何应对,奈何这次遇到的状况极为特殊,没有太大的抉择余地。
“你得跟我一块从大众视野中消失,你的对手,你的敌人,想推翻你的人,想取代你的人,不知道你什么情况,就不敢乱来,同时可以避开我那些同类的追杀。”娜莎好似感知到沈浩想什么,说出心里酝酿许久的应对方法。
“你的同类找不到我,迁怒我的家人怎么办?”沈浩皱眉问娜莎。
“他们一个个都很骄傲,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的神,不屑针对孱弱如蝼蚁的普通人,除非,可以通过你的家人找到你,所以,你要断绝与熟人的联系,这么做,不但能保护你,也能保护他们。”娜莎基于对同类本性的了解,做出这样的判断。
“让我想一想。”心乱如麻的沈浩说着话返回房间。
娜莎并不觉得沈浩优柔寡断,事关重大,不能不慎重,接下来,这个为爱情铤而走险的尤物很有耐心等沈浩做决定。
又过了三天。
闭门不出的沈浩下决心按照娜莎说的做,目前这状况,这么做最稳妥,且断定心脉处隐隐的痛感,确如娜莎说的那么复杂和严重。
蛰伏。
唯一的选择。
不过,绝非长久之计,若身体无法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将成为过眼云烟。
入夜,娜莎开车载着沈浩,离开姜家营,所住民房的主人姜力敏,突然打个激灵,仿佛做了一场梦。
姜力敏老婆同样像刚从催眠状态中清醒,两口子诧异对视许久,不约而同瞧向挂在客厅墙壁上的电子日历。
时间已过去六天。
两口子的记忆却停留在六天前。
这六天里,做过什么、说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全然不知,夫妻俩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
“我的个妈呀,六天前敲开咱们家院门那女人,不是人。”姜力敏老婆失声嚷嚷,不是人,不是骂人的话,是指妖魔鬼怪。
村里人所谓不干净的东西。
当晚,以为撞邪而心惊胆战的两口子,拎着礼品去拜访在附近村镇颇具知名度那位大仙儿。
夜幕下。
西京城区灯火辉煌。
沈浩坐在车里眺望离他越来越远的城市,脑子里想的,不是江山,不是权势,不是财富,是亲人、爱人,尤其惦记小妮子,两人虽然领了结婚证,但少了一场盛大婚礼,又要不辞而别,沈浩觉得亏欠小妮子太多太多。
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思绪纷杂的沈浩,压下回去看看的念头,深知各方势力此刻都在暗中盯着他的家人、亲人,等待他出现。
“不要太担心,用不了多久,你会光明正大的回来。”娜莎安慰沈浩。
沈浩瞥了眼娜莎,苦苦一笑,用不了多久,是多久?半年?一年?两年?在他看来,最多一年,龙门、济世会那些被他打压下去的势力绝对蠢蠢欲动。
那时候,他若仍未祛除体内有害元素,一切皆休。
但愿老天不要继续捉弄他。
赵家庄园。
连续多天以泪洗面的赵美美,在家人安抚下,在这一晚终于平静下来,随着哥哥赵凌峰来到别墅一楼大厅。
大厅里,赵家人、沈家人、济世会的人、军方的人或坐或站,气氛压抑,整整六天,沈浩杳无音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人们心情沉重。
赵慧环顾在座的人,叹口气,转过脸,背着众人悄悄抹去眼角的泪,儿行千里母担忧,更甭说眼下这凶多吉少的状况。
被仇家围杀,又被个金发女人带走。
经过调查,金发女人也是儿子的仇家。
这是赵慧通过史瑞克了解到的情况,至于儿子这些仇家什么来头,身为知情者的史瑞克讳莫如深。
被仇家带走,能有啥好下场?
坐在旁边的沈建国生怕老婆忧虑成疾,小声安慰:“咱们浩浩一定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
“阿姨,叔说的没错,沈浩一定不会有事。”赵凌峰也走过来安慰赵慧,眼睛红肿的赵美美则默默坐在赵慧身侧,依偎着赵慧肩膀。
赵慧搂住赵美美这乖巧懂事漂亮又无比可怜的儿媳妇,尽量不再显露内心的焦虑,以免刺激到儿媳妇。
幻想中的婚礼化为泡影。
心爱男人血战到最后的惨状。
赵美美想着这些,心如刀割般疼,或许是上天惩罚她夺人所爱,才让她遭受一场又一场变故,但她不后悔,只要做他的女人,只要他平安无事,哪怕承受再多的痛苦、磨难,无所谓,她默默祈祷:老天,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放过我男人。
这时,有几人步入大厅,穿着军装,器宇轩昂,为首的中年人,佩戴少将军衔,气场不弱。
少将,对于有资格坐在赵家豪宅大厅里的人,不算什么,不过,曾经跟许多军方大佬据理力争的赵凌峰,瞧清楚来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轻视,起立,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