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满身酒气,直朝他扑身过来,双臂在他案上一撑:“李冼,怎么样,你想我了没有?”
李冼一阵反胃,就想抄起个什么东西砸他,却目光一扫,在他怀里扫见了什么东西。
那应该是封信或者情报一类的东西,被他揣在怀里,却因为喝醉了酒衣衫不整而露出一角。他看见那东西,立马停住了已经放在茶壶上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联想起白天听见的对话,他觉得这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那封谢言的作战计划书。
怎么办,他现在该怎么办?
斛律孤见他不理自己,便用力一拍桌子:“李冼!我在跟你说话!”
李冼被他吓了一跳,浑身都剧烈颤抖了一下,咬着牙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想、想了。”
“想了?”斛律孤顿时笑逐颜开,顺势坐在了书案上,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我没有听错吧?你居然说,想我了?”
“斛律孤,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干什么?”斛律孤用指腹在他脸上摩挲着,“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什么都不干,只干你!”
他说着,便将李冼按倒在地,李冼浑身都痛了一下,别过脸去,闭上眼睛,眉宇之间尽是痛苦之色。
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反抗,一丝一毫也没有,甚至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地,去主动迎合。
浑身疼痛难忍。
他从斛律孤身下挣扎出来,那人已经睡去,因为醉酒而鼾声大作。
下身血迹斑斑,可他却无暇理会,只披了一件单衣,从扔在地上的一团衣物里,找到了那份谢言的作战计划。
李冼强撑着身体,挪到书案前,点起油灯,突然捂住嘴,弯下身子。
胃里很恶心,很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浪费。
墨还没有完全研开,他便已经拿起了笔,飞快地在纸上抄录着,那字迹伴随着他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潦草得几乎他自己都认不清楚。
他抄完了那份情报,把凤羽放在纸上,然后又迅速把原始的情报恢复原状,放回斛律孤的衣服里。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纸上的字迹随凤羽一并慢慢消失,才终于舒了口气,浑身都脱了力,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可就在此时——
“啪、啪、啪!”
三下掌声突兀地响起,账外光亮大盛,谢言缓步走进,身后跟着一干卫士。他走到李冼面前,道:“好,真是好啊!这一出戏,可真是让谢某,过足了眼福。”
原本睡过去的斛律孤竟然缓缓坐起身来,气定神闲,完全没有丝毫醉酒的样子,他穿着衣服,道:“怎么样谢军师,本王的演技,还不错吧?”
李冼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也退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