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会试么?”
“是啊,也不知现在怎样了……”
李冼见她面上略有忧色,劝慰道:“大娘别慌,肯定能考好的。不过贡院离这没多远,怎么不去送送?”
“言儿不让我送,我就不送。”
“这样。大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买你家刺绣。”
“好好好,小兄弟慢走,路上小心。”
妇人目送李冼离开,整理了一下放香囊的盒子,却在盒子旁边看到一抹金光,竟是那金龟。
她连忙追出去,大声喊了他几下,却没能看到他的人,早已被人群淹没了。
“这金龟……”
分外沉重。
李冼把那香囊别在腰间,一个人往贡院去了。
今日渭阳城里的人格外多,为了维持秩序,他前好几天就让禁军增加城门的守卫数量,因此也没有特别混乱,只是形形|□□的人川流不息,让他多少有些不习惯。
贡院门口更是被堵得水泄不通,赶考的学子已经进去了,而随行的家眷却久久不愿离去,禁军不得不在此疏散人群,保护贡院里面的人不被|干扰。
李冼在人群外围站了一会儿,他身量不高,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使尽浑身解数才终于挤到了前排,看见几个禁军守卫已经满头大汗,不禁莞尔。
……谁又能想到,他们堂堂的大胤皇帝,居然挤在贡院门口看热闹?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人群渐渐散去,李冼赶在禁军发现他之前离开了,觉得有些累,便雇了辆马车回到皇宫,然后才想起自己没带钱。
身上那金龟也留给了卖刺绣的大娘,李冼本想找皇宫门口的守卫借一点,结果那车夫一听见他们喊“恭迎陛下回宫”,真是吓得魂也没了,钱都没要就直接驾车跑了。
“……”
李冼愣了几秒,才慢慢回了御龙殿。
一回去就发觉不对了,墨问站在那里,他面前跪了一个小太监,旁边几个也低着头,战战兢兢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李冼忍不住上前询问:“怎么了?”
墨问看了他一眼,道:“我没见过他,而且他鬼鬼祟祟的,谁知道是不是心怀鬼胎。”
那小太监一看见李冼,立马跪着向前蹭了两步,抱住他大腿:“陛下!陛下饶命啊!奴才、奴才真的没有心怀不轨!奴才是新来的,以前一直在后殿做事,昨天才被调过来……陛下明鉴啊!”
李冼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有些嫌弃地抽回自己的腿,道:“哎行了行了,你起来吧,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他又指了指旁边一个太监,“你去找总管核实一下,然后让他来见我。”
“是。”
“小冼,”墨问拉住他手腕,“你就……”
“好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可是……”
李冼又对那太监道:“你快点起来,去做你该做的。还有你们,这没你们事了,都散了吧。”
“谢、谢陛下……”
“是。”
“小冼……”
“好了嘛,”李冼晃了晃他的手臂,“你别多心了,他不过是新来的,所以你看着面生。”他说着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听话。”
“……?”
墨问懵了。
等李冼放开他走了,他才回过神来,嘴角微微扬起,道:“我去给你做午膳。”
“好啊。”
李冼一进御书房,就见不知从哪窜出个人,冲到他面前:“陛下陛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我这都等您好久了。”
李冼没理会他的“热情”欢迎,坐到书案后,翻开今天的奏折,道:“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