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冼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衣领里揪出那片龙鳞挂饰,比对了一下,果然非常吻合。
他心里顿时十分难受,虽然他不知道这片龙鳞有什么含义,但是从眉心的位置拔下来,一定十分疼。他本以为是他脱落的鳞,没想到居然是……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墨问眉心的那片新鳞,墨问却好像不愿意被人碰到那里,即便在睡梦中,也发出一声低吼,把头撇向一边,同时用龙爪按住了李冼的手。
“……”
很快墨问就又没了动静,李冼反握住他的爪子,捏了捏,才发现本应尖利的指甲竟被他修得非常圆滑。又摸了摸他的龙脊,虽然硬,却没有半分棱角。
他这是……怕原形伤到他,所以磨平身上了一切尖锐的东西?
李冼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好像比刚才更加难过了,把头抵在墨问头顶——他那墨玉一般的龙角也被磨掉了末梢的尖处——闭上眼,扯过被子把他和自己都裹了起来。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你这蠢龙……真是蠢得可以……
第二天一早,李冶很意外的收到了一条通报。
“如月姑娘?她为何会想见我?”
他带着十成的疑惑在宫外不远的一处茶棚见到了如月,如月倒了一杯茶给他,道:“真是麻烦毓王殿下了,大老远肯来见如月,如月真是受宠若惊了。”
“不远不远。正好我也要去建王府一趟,顺路。如月姑娘可是有什么事?这么早便来找我。”
“自然是有事的,”她取出一个三寸高的青瓷瓶,“昨天那一位,实在是喝了太多酒了,‘望月’易醉不易醒,如月怕他太久醒不来,会伤身体。这是专门为‘望月’调制的解酒药,可以让他快些醒来。”
李冶听得云里雾里,“呃?”
“看来毓王殿下为了听如月的琴曲,倒是下了不少功夫,不过如月输得心服口服。殿下找来那人,确实酒量惊人,如月活了这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李冶彻底懵了,他是要找人去如月轩,可是,他还根本没去找啊!为什么如月已经说她输了……等等,喝了酒?还喝了不少?难不成……是墨问?
也就是说墨问昨天跟李冼吵完架,居然跑到了如月轩喝酒?
“毓王殿下?”
“啊?哈哈……”李冶挠了挠头,“这个……确实确实……他喝了多少啊?”
“三坛,”如月的语气中都带了些许佩服,“没有任何勾兑过的,最纯正的望月。”
三、三坛……
“他这个酒量,说是千杯不倒,怕是也丝毫不为过。”
李冶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墨问哪是人,他都活了一千多岁,当然不能用正常人的酒量去衡量。不过……他还是不明白,墨问是怎么知道只有在如月手里才能得到纯正的“望月”呢……而且,他去的也太是时候了吧?虽然自己本来想找的人就是他……
“殿下,那如月便先告辞了,殿下什么时候想听如月的琴曲,便什么时候来如月轩,也请……带上上次那位公子,毕竟如月已经答应了他。殿下回去,一定要将这解酒药给那人服下……对了殿下,他昨日来,未曾说他的名字便走了,如月可否冒昧一问,他姓甚名谁?”
“他……他叫墨问,笔墨的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