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义回到清风斋,叫卫生去查殷姨娘腹中掉了的孩子死因,不一会就传了消息过来,说是殷姨娘用错了活血化瘀的吃食。
卫生的声音很轻,说话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厨房负责吃食的婆子已经死了,那婆子的儿子带着他媳妇孩子已经迁出了京都。”
“果然是陷害么?”权义心痛的闭上眼睛,指尖恍若还有殷姨娘手指上脂粉的余香。
“苏木已经去请夫人了,想必已经快到了。”卫生打开门,看见权夫人跟权风雅踏进院子,回头轻轻说道:“相爷节哀,夫人到了,奴才在院子里候着。”
卫生退出来,并未关上书房的门,房中烛火被凌冽的寒风吹的摇摆不定,将权益的影子印在地上流光浮动,好似一只鬼魅。
权风雅同香薷站定在院子里,卫生挡在了这二人的前头。
“你不必拦我,我知道。”权风雅优雅的笑了笑,卫生低下了头,不敢抬头去看这位蛇蝎心肠的二小姐。
卫生不知,到底是何事,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就将这位不谙世事的二小姐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权夫人整理好了衣衫,缓缓的迈过书房的门槛,记者权风雅的话,给权义磕了个头:“不知道相爷叫我来,所谓何事?”
权义惊讶于权夫人如此谦卑的模样,可当外头一个惊雷照进屋子里,印出权夫人眼中的怨毒,权义闭上眼,知道自己方才只是被权夫人的做派迷惑,叹了口气:“殷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动了手脚。”
权义的语气是肯定的。
“多年来,我只有天儿一个儿子。从未薄待你,后院中凡事由你拿捏,我没有二话。”权义的语气很平静:“当初我以为你能容人,不然我不会留下萍儿。”
权夫人眼神闪烁,她也记起了过往的恩怨。
“你十六就跟了我,为了我谋划了一切。白家替我杀过人,除过异己,一步步走到今天,你是功不可没的。”权义依旧语气平淡。
权夫人有些疑惑,不是要问罪吗?如何说的这般平淡?
“白家不仅仅为我,为了朝中很多人,都做过类似的事情,这次,皇上突然动白家,实在是忍太久了。”权义眼神空洞,毫无情感:“我好不容易当成宰相,怎么能受诛连,降职发配呢?”
权夫人听出了些意思,有些惊恐:“相爷要休妻,好断绝跟白家的关系,然后明哲保身吗?”
“不,你为了我,生了两女一子,功不可没,如何能休妻?好叫言官参本相无情无义吗?”权义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全是残忍。
“若不休妻,你带如何才能将自己摘清楚呢?”权夫人有些好笑,权义可不是那种为了自己可以豁出去一切的人。
“如果我的发妻自尽身亡,亡者已矣,还有谁会指着一个老年丧妻的可怜之人呢?”权义蹲下来,冷淡的看向权夫人:“不然,你的儿子女儿都会因为你们白家而被牵累,没有将来,你一个做母亲的人,又如何能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