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闭嘴不再问,可心里的疑问更深了。雷神看着体形壮硕猛男一个,可实际上心思也很细腻,先不说郝鑫那黯然伤神的模样,就是郝运这恼怒不悦的表情也告诉了他徐峰就是个关键人物,而且雷神心里有个秘密,他觉得自家头儿和郝鑫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虽然想起来挺惊世骇俗,可他依旧厌烦那个叫徐峰的人搅合在这里面,所以他下午就在想,幸好这人死了,否则他得偷偷喂他一颗子弹!为了头儿和好兄弟,他什么都愿意干!
所以,雷神拐弯抹角地问:“徐峰来我们基地都快半年了吧?我都才知道他在下面,问劳拉,劳拉说是你让人留下的,你留下他干什么?当时他还打了你一枪,你怎么想的?”
郝鑫蹙眉:“他当时只是想杀shadow。”
“因为喀麦隆那次?听说‘利剑’几乎全员阵亡。”
“嗯……”郝鑫的视线变得有些深远,注视着西斜的残阳,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今天他变得悲伤缅怀的都不像他了,一点点的气息牵引就可以煽动他,无论是哭是笑还是疯狂的做爱,就像梦一样,哪怕现在他都缺少现实感。
“就他一个人?”
“嗯,就他一个人。”郝鑫点头,像是再次看见了那不断向后移动的树木,他越过小溪,翻过大山,饿了吃虫子,渴了喝露水,披星戴月,凭着一股复仇的硬气捏着手中的枪,横跨了三百公里的山地战区,直至开出那扭转他人生的一枪……
“战场距离被俘的地方有差不多200多公里呢,真不错……”
“他是个狙击手,老兵了,这些距离难不了他。”郝鑫这么说着,脑海里的画面却是一转,他心甘情愿的辗转在郝运的身下低浅呻吟,倾诉爱语,这样的变化又是经历了多少难以表述的挣扎?从敌人到爱人,一字之差,却天差地别。
雷神扭头看他,蹙眉:“为什么你要留下他?我想不明白。”
郝鑫收敛思绪,笑道:“雷神,这不像你,如果你只是想要帮shadow问,没有必要,就连他都不在乎真相了,你更没必要逼着自己做这些不擅长的事。”
雷神尴尬地揉了揉后脖子,咧嘴笑了。
郝鑫拍了拍他的后背,离开了食堂的门口。
因为这天郝鑫情绪起伏的厉害,精力几乎消耗殆尽,所以凌晨郝运安排他睡觉的时候他也没拒绝,捞了个睡袋就在会议室的一角睡了过去。
再一睁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屋里亮着灯,看不到外面,翻腕一看,凌晨四点,身上酸涩的厉害,头痛欲裂的状态告诉他他应该发烧了。
起床后,他在桌子上发现了一片写满字的纸条,是郝运的字迹,让他喝点开水吃点药,等天亮了烧稍微退点再回去报道。
“老师。”药吃完,听到动静的小布吉推门走了进来,揉着眼睛走到他面前摸了摸额头,说:“还烫呢,再休息吧。”
郝鑫点了下头,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也没办法工作,只是问:“基地里已经没有消炎针了吗?”
小布吉嘟着嘴点头:“嗯,医药短缺,郝大人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抗生素。”
“我过来有多久了?”郝鑫躺在床上,把被子牢牢盖住,有气无力地问。
“三个小时了吧,要不我去通知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