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若换一个温和的首辅,稍稍放松一二,这些改革瞬间就会荒废。
洪敏之想要一劳永逸,可以想象。
但阻力太大,余柏林不在乎自己交税不交税,也不赞成洪敏之。
洪敏之又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叹了口气:“罢了,今日之话,不要外传。”
“下官明白。”余柏林拱手道。
洪敏之又看向门口小吏,小吏满头冷汗,道:“小的绝不外传!”
洪敏之点点头,对余柏林道:“你既入阁,必克己奉公,谨小慎微。内阁中人,出任何差错,本官都定罚不饶。”
余柏林道:“下官谨记于心。”
洪敏之这才让余柏林离开。余柏林离开之时,外面官吏纷纷侧目。余柏林进去时间太长,这都近半个时辰了,不知首辅和他说了什么。
余柏林之后又拜见了何清和王海泉。
何清虽心里已经对许昌阁失望至极,但毕竟是自己招来的人,还是耐着性子提点了几句。至于余柏林,他不太熟悉,便只略微说了些客套话。
到了王海泉这里,许昌阁几句话就被打发走了,余柏林则被他留下来。
“没有外人在时,你可随意些。听闻洪首辅留你说了挺长时间?”王海泉让余柏林坐下后,笑着问道。
王海泉是余柏林老师张岳的房师,又是他座师,天然与余柏林一派,余柏林心情轻松许多。他道:“首辅大人拿着学生殿试试卷,询问学生对新政的了解。”
王海泉笑道:“老夫就知道他一定会问你。能忍了这么久,也不容易。既然留了你这么长时间,看来对你还是满意的。”
余柏林惭愧道:“首辅大人满意不满意,学生还真不知道。首辅大人表情从头至尾都没变过。”
王海泉大笑:“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不过既然没训斥你,想来至少不是不满意。至于是否满意,老夫也不知道了。”
“有恩师这话,学生心中安稳不少。”余柏林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王海泉道:“翰林轮值内阁,不过是起草诏书之类文书之事而已,于你而言很轻松。你要多看少言。”
“学生铭记恩师教诲。”余柏林道。
翰林官轮值,实际上算是提前去内阁实习政事,别让翰林在翰林院抄书抄得眼高手低,成书呆子了。
翰林官别看现在官职很低,但若轮值之后,就渐渐开始参与政事,入六部之后,基本从侍郎做起。
所以即使吏部官员和外官比翰林品级高很多,见着翰林,也是客客气气,从不敢得罪。
既然余柏林只是个实习生,自然要多学多看少说话甚至不说话。
王海泉道:“为官做宰,许多人汲汲仕途,懈怠事功。洪大人是做实事之人,你要多向他学习,为社稷苍生多做实事。”
看来恩师对洪首辅评价很高。余柏林心想,若洪首辅不想步子迈得太大,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