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开口。”
这一句话韩清芫五公主都听出了,姬神月是与长明说的?。韩清芫和五公主越发低了头,恨不得退得没人?注意自己才好。
姬神月眼眸一抬,打量长明片刻,道:“你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长明还颇为懵怔,顿了半晌,今日不是长孙曜的?生辰,不是姬神月、太后和长孙无境的?生辰,也不是什么?中秋上?元年?宴,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宫宴吧:“曲水流觞,赏花夜宴?”
姬神月微愕几分,但?很快敛了神色,道:“曜儿没和你说?”
长明茫然答:“他?、太子没说什么?。”
低着头的?五公主皱了脸,错愕心道,莫不是长明根本不知道带着太子金印的?宴帖是什么?意思?还是说长明是连宴帖都没看?吗?这般说来,那太子必然是没有亲与长明说今日的?夜宴事了。
姬神月沉默看?长明片刻,唤寒露,淡漠道:“带她?去换一身更为妥当合适的?衣服。”
湖上?泛舟的?贵女们瞧见了贾蟠这几个在海棠花树下?饮酒坏笑的?,尽数沉了脸,低斥下?流坯们,就命人?将?帘幕都放下?了。
这帘子一放,贾蟠等人?也便没得看?了。
“给她?们脸了不成,也就几分姿色,耍什么?脸子,改明儿……”贾蟠沉声道。
这贾蟠真?是镇威侯府的?大公子,人?称蟠霸王。
身旁一个花衣男子戳了戳贾蟠,挤眉弄眼地坏笑:“你也不怕你屋里的??”
“她?要敢嘴爷的?事,就滚回娘家去。”贾蟠想起自己的?正妻脸色就沉,“没个滋味,又?没几分姿色,早便腻了。”
“真?真?见过贵妃养女那等姝色,这满园满京的?,也都缺了点意思。”
以往宫宴,贾蟠见过长明几次,长明便是为男儿打扮时,那模样也是无人?能及的?,他?以前就与端王觉得长明生得就是个女子模样,若真?是女子可真?是个绝无仅有的?美人?。
几人?也立刻想起了长明来,认同这话,有人?道:“当真?是绝无仅有的?美人?,不过出身不免低了,一个官妓生的?,给咱爷们几个做洗脚婢倒还得,真?要床上?伺候可就……”
这人?嘿嘿嘿笑起来:“看?在她?那张脸上?,也不是不行。”
“贵妃养女这爵不免给的?太重?了,就算南境有功,枇子山案有功,给个伯爷县男也差不多了,若是死在南境了,追封为国公倒也不是不行啊。”
“呸呸呸!这么?个美人?真?要死了才可惜。”贾蟠皱眉,又?惋惜怅然道,“不过这国公爵还真?不该给,可惜就可惜在这宛贵妃养女成了国公,要陛下?只是赦免了这美人?死罪,贬进教坊司里,那可不每日都叫人?怜个二三十回的?。”
贾蟠嘴里说着,面上?淫-笑不止,眉眼发红。
几人?都是混久了的?,谁不知贾蟠虽生得粗壮一身蛮力,在那等事上?却?是既不中看?也不中用,是个不行爱折磨人?的?主,不免有人?揶揄笑道:“蟠兄一日二三十回?哈哈哈,你就是、”
贾蟠脸一沉,这人?不敢这般说了,便又?道:“这贵妃养女,可是一身好本事,比不得那些?个身娇体弱的?贵女,真?要动手可不一定使?得。”
贾蟠挑眉挤眼道:“她?好本事,爷就没好本事?再说,管她?什么?好本事,几包药下?去,还不都得求着爷来。”
花衣男子心领神会:“人?家现在是靖国公,四?公之一,可不能平白被?欺负吧?蟠兄莫不是想入赘靖国公府去?”
“也不是不行。”贾蟠心里有了主意,“虽说出身不行,但?如今爵是实实在在的?,那脸也是实实在在的?,爷不嫌弃她?,她?难道还能嫌弃爷?”
说罢,贾蟠坏笑起身:“咱们现在就去碰碰那美人?,爷可、”
贾蟠话没说完,胸口当即挨了一脚,贾蟠口吐白沫叫人?踹得摔了四?五米去,他?被?踹得发昏,反应不过来这片刻,与他?一道的?四?男子也被?一个个踹得吐沫吐血摔地嚎叫。
泛舟游湖的?贵女们有人?瞧见了,赶紧叫众人?看?,仆妇们赶紧应声将?帘子又?打起来,只听得贾蟠几个嚎得同野猪似的?,贵女们又?惊又?怕,捂眼不敢看?,又?忍不住偷偷去看?。
这贾蟠也是京中有名的?霸王,一身蛮力粗壮吓人?,竟被?这么?一脚给踹得半死。
贾蟠被?人?压着,拼了力也便才推开了压在身上?的?花衣男,半趴在地艰难地支起半个身,有气无力地怒吼:“谁?哪个找死的?混账敢打爷、”
他?这话还没说,立刻被?身着甲胄的?金廷卫架起,贾蟠惊愕几瞬,这才看?到长孙曜。
长孙曜面色难看?至极,摘了手上?玉扳指与薛以,又?将?薛以奉上?宝盒中的?几枚嵌宝戒戴上?。
贾蟠吓得话不成句:“太、太子殿下?、”
长孙曜一拳砸得贾蟠闭嘴,吐了牙摔地,贾蟠嘴脸连声求饶恕罪,却?立刻又?叫金廷卫架起,左脸刚挨罢一拳,右脸又?是一拳,登时脸如猪头般血肉模糊骇人?。
另四?名男子早被?吓得屁滚尿流,嘴里连哭带嚎地请罪,可四?人?嘴里求着,却?都不知到底是怎惹了长孙曜不快。
陈炎一脚踹得那四?个哀嚎请罪的?闭嘴,长孙曜极少亲动手的?时候,他?跟在长孙曜身边十数年?,长孙曜真?自己动手的?次数,两只手也便数过来了,可见长孙曜今日真?是怒极。
说那等污言秽语,真?该杀。
游船里的?贵女们吓得捂唇,不敢置信地看?着长孙曜,长孙曜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些?的?,可长孙曜身份在这,便是性子差,那也向是有礼的?,可从没在人?前这般失态过,如今长孙曜这动怒打贾蟠又?是怎回事?
薛以取了热帕,低首上?前奉与长孙曜:“请太子殿下?息怒。”
长孙曜眸色沉黑,低眸敛息取热帕拭手上?血污,盛怒:“陈炎,都拖远了。”
陈炎会意领旨,立刻命金廷卫去处理。
湖上?泛舟游玩的?贵女们惊吓得一一白了脸,离得远,她?们根本听不清湖岸长孙曜等人?说了些?什么?,只看?到贾蟠被?金廷卫拖走,贾蟠身边那几个流氓坏小子也被?塞了嘴拖走。
这些?贵女,也有往日里头在狩猎时见过长孙曜的?,都知道长孙曜并非文弱之人?,可便是知道,也不过是看?得过长孙曜骑马射箭罢了,哪里见得长孙曜这样动手,只那几拳下?去,长孙曜一身织金雪色锦袍都染了血污。
说起贾蟠这几个人?原都是长孙昀那一拨的?,同那长孙昀一般,最是下?流的?,可也是京城里头拔尖一拨的?好出身。
有胆大些?的?贵女先回了神,道:“太子殿下?是因着谁,恼那群坏坯子是不是?”
贵女们闻言你看?我我看?你,这边除了那几个坏坯子可就剩她?们这船上?的?人?了,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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