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师父这是要姜太公钓鱼呢还是心不在焉。
难怪一条鱼也没上钩。
瞥过空荡荡的鱼钩,陆寒真又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
是自己放浑了。
下午陆寒真在屋前的木桩上劈柴。
以前陆澜经常被使唤干这个,一劈就到黄昏日落。
然而此时此刻,他倒要自己干事。
“嘶。”斧头一不小心划过指尖,削平了指甲不说,侧指腹被割去了小半块肉,鲜红的血沾着中指流淌而下,有一滴落在了斧头上。
陆澜心尖一跳。
心疼地本想冲下去给人止血。
可是半路他又挪回身体。
“师父,你…你不要我了?”
“是。”
师父不要他了,他还这么紧张什么。
他以前劈柴的时候,不知道被斧头砍了多少回,有一回还差点把手给剁了呢。
陆寒真皱着眉头将指腹含入嘴里,一股血腥味涌上鼻尖。
“澜儿,你衣服怎么都是血?”
某小孩低头一看,迷茫道,“我不知道啊,可能是下午杀野鸡的时候沾的吧。”
“杀鸡?师父什么时候让你杀野鸡了?”
“那大概我记错了,昨日吧。”
“撒谎。野鸡师父还关在笼子里。啧,你的手……”
小孩把手往腰后面挪了挪,干笑。
“把手拿出来。”
“师父……”
“师父又不是吸血鬼,不惦记你那半点血。”
“哦。”
“以后劈柴别三心二意。疼不疼?”
“疼。我还以为师父以后别让我劈柴呢……”
“你何时不劈出血来,师父何时不用你劈柴。”
“……”
结果,陆澜一劈就是十年,每次都是血淋淋地见他。
陆寒真苦笑了一下,见手指不流血了,也就继续劈柴,不然就赶不上晚饭了。
门口的枫树上,陆澜拿起自己的手,左右各看了一下,有些较深的伤口还残留着疤痕,有些都看不见了。
特别深的就是右手上大拇指和食指间的弧口,至今狰狞着痕迹。
不过他擅长左手,长大了些,男人一直没发现。
夜里,陆寒真睡不着,便坐在门前的石桌边吹笛子。
这根竹笛,是他三十岁生辰那天,陆澜亲手做的。
他还记得陆澜给他吹过一首曲子。
吹得很难听。
启唇轻衔着笛口,一曲悠扬的笛声响起,清脆干净。
陆澜闭目仰躺在屋顶上,如痴如醉。
师父吹的比他好听太多。
简短的半曲终了,陆寒真后知后觉而迷茫地发现。
如今,思念和习惯,他似乎分不清了。
“澜儿……”
这一声呼唤,很轻。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