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倒是硬的,不过教那细嫩皮肉一隔,似套了棉花的剑。
另一头风升作不经意状,摸了下肩膀。
总觉得有些痒。
她从未与人同眠过。
那点痒在瞧见床榻时湮灭在心潮里,被更大的浪花遮得只影不见。
更何况是师尊,是淮与君。
师尊为何要留下?虽说她也如此期盼。
没等她继续想,脑袋被人按住,兜头被施了个净术。
“我会啦。”她耳尖微红,慢动作似的在床榻内侧躺下。
淮与瞧见她耳尖,眨眼,略不解:怎又红了?
如此想,她动作倒未有迟疑,掀开被角便躺了进去,端的是一副坦坦荡荡。
她的徒弟可不如她坦荡。
床榻不大,二人间距离不过一拳,淮与无甚反应,风升却是连呼吸都给屏住了,身子僵硬至极。
少时瞧的话本复而在脑中活跃。
她胡思乱想着,越想身子越僵硬,末了仍是受不住,一寸一寸往里挪。
身旁淮与的气息过于显著,以至于她甚至觉得自己如同被掉进巢穴的兔子。
一边警惕着大型妖兽,一边小心翼翼往外去。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那妖兽忽地对她道。
风升心弦正绷得紧,身子也绷得紧,闻声登时顿住,还哆嗦了一瞬。
“……”淮与瞧见,纳闷:“为何怕我?”
风升紧紧合上眼,掩耳盗铃般不愿见人。她心想:丢人。
“不是。”
为何不是的理由,她却想不到如何说了。
淮与侧头盯着她,片刻后忽地笑了声,道:“我晓得了。”
“……”这就晓得了,晓得什么了?
风升稍稍睁开眼,侧眸看她,欲言又止。
“若我碰了你,你会红遍全身么?”
清凌凌的嗓音,平淡的语气,清冽裹着淡香的气息。
内容却让风升如被架在火上炙烤。
“……?!”
她肯定此刻无人给她施定身术,可她又确信身体仿佛被定住,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
“自此处。”淮与指尖触上她耳朵,“向外延伸。”
红不红她看不到,可无需瞧也晓得,定然红得发烫,她都快冒烟了。
本捏着被边往里挪,方才停下,被子边仍是在手里捏着的。
她指尖松了一瞬,而后复而捏紧,拎着往上,将自己整个裹了起来。末了松开手,身体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