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查德本来想着反正可以报销，500就500吧，公款消费就是豪横。
可他一摸自己的钱包，顿时有些尴尬。没带够。他就带了30个金刀乐。他身上倒是有一张联通魔法银行的金元卡，可激活金元卡需要本人施法，用灵魂认证才行。他一用金银卡就相当于暴露了自己还拥有施法能力，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脑袋里浮现出了他前世刷光微信、支付宝和三张银行卡才凑出二十块车费的窘迫，李查德尴尬地说道：
“我忘了带金元卡了。能赊账吗？我把我的外套压给你。这件外套值200个金刀乐左右。我不是差钱的人，只是恰好没带。反正你带路也没什么成本。我外套压你这一下，我一定会回来赎的。”
“这不合规矩。那算了，下次吧。”食人魔扫兴地垂下了头，让开了一条路，闷声说道：
“你进去吧。径直走到底，有一个楼梯下楼就是了。
我们公寓一共六楼，每一层所有房间都是我们的。
那些房间的门口都挂着牌子。挂着兔子牌子的房间。就是没客人，你可以开门进去。
挂着猫图案的房间就是有客人，你不能开门。
你要找的姑娘都在房间里，你进去以后，没看上就自己出来去找下一个。”
这流程……怎么听起来这么古怪。
李查德在旅行之城浪了这么多年，这种奇怪的方式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并没有靠近食人魔，而是保持着距离，警惕地问道：“你们这里只有我一个客人吗？为什么我都没有看到其他客人进出？”
“当然不是，其他客人都在楼下，楼顶是贵宾通道给你们有钱人的。”
食人魔闷闷不乐地回答道：“能走这个通道的，几个星期都未必有一个，你是今年的第16个，所以是116号。
从楼顶来的客人，都奔着好看的姑娘去了。不肯出带路费的客人，你还是第1个。”
李查德：……
“你自己走吧，你不给我带路费，我不想理你了。”
食人魔转过身，坐着靠在了墙壁上，双手抱着小腿，脑袋埋进了大腿之间，一动不动。
“喂喂，我不是不给你带路费啊，我只是没带卡。”
“外套不够的话，我把领带和衬衣也压你这。这三件加起来也要400金刀乐了，差不多够。”
“你理理我啊，死了？”
李查德疑惑地喊了食人魔一阵，可她都不愿意再跟自己对话，就跟冒险游戏里挂机的npc一样。
李查德无奈，只能从她身边走过。
他发现，这条长长的走廊里，到处都是地上那种可以黏黏的黏液。那黏着的脚感令李查德感觉非常不习惯。
李查德总觉得，那两个保安非要让他脱鞋应当有问题，而这问题大概率就在这些黏液里。
所以他在远离食人魔以后，便停留在原地，开启了元素视野，仔细观察这些黏液的元素状态。
但在李查德的视野中，这些黏液有一些元素结构他似曾相识，可还有一些元素结构显现出了一片混乱的元素乱影。
“看不穿……这说明这些黏液是我从未见过的新物体，超过了我魔法学识的认知范围。
有点意思。”
李查德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试管，用试管装了一下零散的黏液，准备带回去研究一下。
可他刚刚将试管封装好，在他腋下，忽然就无声无息冒出了一只手，猛地将他手上的试管握住！
“太过好奇可不是什么好事，法师大人。”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李查德慢悠悠地回过头，送他过来的那个司机就站在他身后。
那个司机一直在用力，想要从李查德手中抢走试管，可李查德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两人几乎贴身，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你一直在跟着我？”李查德眉毛挑起，轻笑着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丝毫没有发现你？是隐身还是幻术？”
“都不是，只是穷苦人家的一点求生手段罢了。”司机摇了摇头，说道：
“我每天都会送很多客人来这里，有钱的客人我也送过好几个。
如果客人你按照一个正常客人应该走的程序，安安分分地挑选好自己喜欢的小水果，汁水四溅地品尝完，然后在其他司机的护送下安然返回中央城区，我压根就不会出现。
或者你跟其他有钱人一样，大方地支付完路费，那你也见不到我。
可你怎么就非要去动这些黏液呢？”
李查德微笑着说道：“这些黏液果然有问题吗？让我猜猜。它们可以放大情绪，让人更加冲动，还可以扰乱气场，让人身体的感知更加灵敏。
除了这两点之外，它们应该还有一些别的性质，但我没有看出来。这些黏液想要生效，需要有皮肤接触才行。我说得对吗？”
“没错，法师老爷。这只是一些帮助你更好地掏出口袋里金刀乐的娱乐手段罢了。
上不得什么台面。”
“既然只是娱乐手段，那我带一些回去做实验不过分吧？打不了我钱买喽。
只要你肯放手，这一根试管一两百个金刀乐我都愿意掏。”
李查德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一根锋利而坚硬的东西抵在了他的后腰。
那个送他来的司机压低了声音，幽幽地说道：
“法师老爷，我知道你可能在中央城区位高权重，伸出一个手指头就能把我按死，但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你多少还是要尊重一下我。
你来这是钱买开心的，没有必要节外生枝，我们也只想让你开心，赚你一点金刀乐，不想跟你起什么冲突。
这样吧，你的生意我们不做了。放下你手上的东西，我送你回去。你给我的路费我退给你，就当没让你玩开心的赔礼。”
“哼。你既然知道我是法师，那你便应该清楚你手上的那把小刀对我其实没有什么威胁。我如果小气一点，光凭你把刀子抵在我背后的这个动作就能对你下死手。就算是律法院判下来，那也是我正当防卫。
你们的地盘又如何？我真想搞事情，什么地盘都能碾碎了。但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来这里也不是想惹事。
行吧，我不好奇了。你们有你们的生存之道。”
李查德忽然松手，那司机一下子用力过猛，半边身子都晃了一下。
“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多可惜啊。”李查德看着司机说道：
“既然你都已经出来了，那你就带我去见一见那食人魔口中的美人鱼和黑山羊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在这里的地位应该比那个食人魔高得多。她都能带我去，你肯定也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