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辰的脑袋在说话间，脸上还露出了一抹微笑。
下一刻，漂浮在虚空中的脑袋就好似受到挤压一般，开始快速坍缩。
连一秒都不到，李玉辰的脑袋就被挤压成苹果大小的肉球，就宛如挤海绵一样有鲜血流出滴落在桌子上。
此时的陈曦似乎发现什么，眉头微皱。
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然而李玉辰倒在沙发上的躯体，却是缓缓飘了起来，直至飘到陈曦面前。
仔细查看几下，陈曦便彻底看出来，这是一具没有任何骨头以及五脏六腑的皮囊，皮囊里唯有少量鲜血。
更为重要的是，这具皮囊里根本就没有完整灵魂，有的只是少量魂力。
换句话说，李玉辰大概率没死，如今“死”去的这只是一具被他远程操控的提线木偶。
怪不得，怪不得这家伙临死前都能这般平静。
“死……死人了——”
“鬼啊——”
清吧里有尖叫声响起，应该是有人看到这里发生的事。
这个点客人本来就少，不算陈曦这里一共也就三桌人。
伴随着尖叫声，这三桌人惊恐万分的往清吧外跑去。
而陈曦脑海中，则接连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有清吧里的客人提供的，也有沈婉晴提供的。
不多时，清吧里就只剩下这边桌前的陈曦与沈婉晴。
一片昏暗的灯光中，响彻着清吧里播放的英文歌曲。
少量的鲜血将地面染红，李玉辰没有骨头且已经坍缩的脑袋，就和抹布一样被丢在地上。
他的躯体也变得软塌塌，一眼就能看出不正常之处。
陈曦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婉晴姐，这东西并没有死，你可以将它理解成一具被远程操控的躯壳，以后尽量不要相信陌生人。”
“啊？”沈婉晴愣了一下，然后赶忙点头，“哦哦，我……我知道了。”
看着她脸上的恐惧，陈曦心里忍不住微微叹息一声。
他有些想不明白，秦雅那个女人在第一次清醒着看到他后，貌似就没露出过恐惧，可为什么和他生前关系很要好的沈婉晴，却始终都会畏惧他。
“婉晴姐，你变了。”
“陈曦我……我……”沈婉晴的俏脸略微有些苍白，“刚刚误会你了，对……对不起。”
陈曦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记忆中那个总是温柔的婉晴姐，和现在的婉晴姐差别真的好大。
她真的变了吗？
仔细想想，改变的其实是自己。
自己从人，变成了鬼。
陈曦不由想起自己刚变成鬼那会，去找婉晴姐时不小心将她吓到后，他心情低落时所想到的那句话。
——当你死去以后，对于别人来说你将不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