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压迫感,让人脚趾抓地。
他说,你好,我叫尧越。
专属于大学生的、清澈而愚蠢的自证身份的行为,在她面前展现。
尧越掏出学生证,标准的红底一寸照,衬得那个被定格的微笑阳光而标志。
清楚地印着。
——澄明大学,播音系。
——尧越
“我没有恶意的,这是我的个人信息证明。如果你需要更多,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住——”
“等等等等!”昭也疯狂摆手,“你们大学生对陌生人这么不设防吗?”
“也不是。”
浅瞳尤其明亮。清澈、澄净,像没有杂质的玛瑙。
“只是我想拥有你的微信。就是、感觉到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从见你的第一面就知道,我跟你做不成单纯的朋友。”
昭也:“……”
大学生的直球打得她有点懵。
“我记得……我跟你说,第三次才……?”
他很积极,“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相信!”
“……明天是周末。”
理智的成年人并不相信玄里玄气的缘分。
第一次见面,昭也给尧越画了个饼——假设这周能见三次面,就交换联系方式。
那一回不太美妙。她接了遛狗的活,在拐角没看到人,泼了他一身豆浆。
“会有下次的!”尧越像一个小太阳,散发着致命的热度,“姐姐。”
她几乎连滚带爬上了电梯,一路冲到预约好的科室。
九点到十点的时间段,还能摸鱼。
主任收起手机,慈爱(?)地看着昭也,“你这回是不是又往后拖了点时间?”
“我说的是,过来复查。”
昭也:“……”
她惯例刷了二维码,沉默着装傻。
头发花白的老人,主动提起了那个节点,“癌症时间里,最关键的、五年生存期。”
“滴——”一声,病患信息,出现在电脑屏幕。
他问,“你哥呢?”
“我没让他来。”
“你一个人可以?”
“应该可以。”她眨眨眼睛,“牧昭言比我脆弱,在我的事上。”
“是啊。”主任惯例开了检查,“我当年跟他聊你的病情,没两句他就哭了。你比较坚强,除了在他哭时哭过,好像蛮少哭的。”
单子打印出来,“还是那几个检查,结果我会发癌症中心一份,让他们评判,是否要过去一趟。”
昭也“嗯”一声,低低开口,“希望有个好结果。”
“会有的。”主任应,“总不能老天无情到,连仅剩的一点血脉亲缘都要夺走。”
她道了谢,收起单子,绕去相关部门检查。
边走边想“血脉亲缘”。
好像是这样的,世界上其他的“关系人”,都因为可怕的疾病,慢慢疏远。
只剩她跟牧昭言,相互依靠。
他们的关系紧密,不单单是字面上的“兄妹”。
牧昭言的消息像他本人一样慰贴。
【哥哥:见了刘主任了吗?】
【momo:嗯】
【哥哥:检查的时候,我能过去陪你吗?】
【哥哥:看不到小也,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