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的目光最后笔直地落在她平坦的肚子上,柔白的睡衣遮盖着那儿,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摸。
蓝蓝双手往后撑住,眼底荡漾着幸福的爱意,任由他傻乎乎的抚摸那个半点存在感也无的孩子。
皮皮很突然的上前一把抱住她,紧接着捧起她的脸,与她进行了一个冗长之极的法式热吻。
直到手机的铃声将他们打断——
皮皮一看是盛宠,笑看了眼气喘吁吁的蓝蓝,晃了晃手机,“是姐姐。”
蓝蓝抿了抿唇,眼里盈满了情动的水汽。
皮皮将电话接起来,里面传来盛宠有些紧张地告知:“你快回家,怀秋哥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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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秋自小就是天才儿童,跳级数次,惟独这飞行学院,4年的学期,他老老实实一天不落地给念完了。
除了和军校一样学习训练外,他必须上许多飞行特种训练,医学院的生活和这儿比起来,简直就是天真浪漫的日子。
每天他都要进行超负荷的体能训练,练队列、拉单杠、撑双杠、转旋梯、绕滚轮、3000米越野,他从来没叫过苦,也不敢叫苦。因为总有一些目光,在他不知道的方向,死死地注视着他。
他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是不会让旁人发现自己的破绽的。
所以,他这几年,过得很累。
难得的休假回家,面对他那个一脸天真烂漫的小媳妇,他总是耐心回答她的所有问题。
大概是为了让她更心疼他,他或多或少地透露了一点自己的艰辛。
几乎细皮嫩肉贵公子的他,竟然也忍受了拉练结束后水泡破了化成血水与鞋子粘在一起每走一步都钻心的那种痛,以及旋转梯上周而复始练习后强烈的呕吐欲导致的食不下咽。
犹记得第一回八百米空中跳伞,飞机离地升空的那一瞬,他脑子里空白一片,一待到达预定高度,机舱舱门打开,耳边是铿锵的口令——跳。
他在心里重复着离机、操纵、着陆的动作要领,没有想任何其他,豁出去了。可身体飞出机体,不断下坠之时,他脑海里却出现了她的影像。
从她光溜溜的来到这个世上时的样子,再到她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模样。他还记得那个清晨,她穿着睡裙朝她飞奔而来,呼啸的风滑过耳畔,夹杂着她甜甜的一声:哥哥。
洁白的伞花在空中一朵朵绽放,安全降落后,他莫名心情愉悦,心里的那份爱,似乎更坚定了一分。
这是比高潮更容易达到灵魂颤栗的方式,生与死之间的徘徊,呼与吸之间的游走,仿佛一切都得到了升华。
如今,他终于毕业了。
四年。
上千个日与夜,不惧风霜雨雪的清晨五点,他睁开眼睛,熟悉了数不清的电门、开关、仪表,背了成百上千的数据,这样的日子,终于,划上了一个漂亮的休止符。
在即将开启的新旅程之前,他有那么一小段时光彩衣娱亲,享受来自家庭的温暖。
盛宗均的酒桌上,几乎坐满了与这个家相关的所有男人。
自从怀甚将儿子领回家,酒宴就没消停过。当然,他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本,谁叫他儿子有出息,被请吃酒,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怀秋的四年,当然不会叫任何人失望,不论是政治思想、航空理论、飞行技术,还是身体素质、作风纪律,上百项毕业考核,他得的一律都是“优秀”,一毕业,就被晋升为空军上尉军衔